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刺的我眼睛生疼,一睁眼,仿佛仍然置身于梦中一般愕然,事务所里被翻的乱七八糟,抽屉和案件归档散落了一地。
有人来过了!该死,一定是那该死的犯人,那把小玉从十三楼扔下来的狗杂碎!
他现在居然找上门来向我挑衅,我用脚趾头想都想的出来,这房间里绝对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这是那狗杂碎赤裸裸的威胁!他这是在警告我!警告我退出'游戏'的代价!
这让我感到恐惧,我想象的到在昨晚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房间中一个身影在四处翻找,甚至我想象的到那个身影对我的蔑视与不屑,仿佛我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只任人践踏的蝼蚁!
没错,的确如此,那个身影如果想要杀我,此刻的我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但是他没有杀我,他不屑杀我!这只是因为他还没玩够!
这让我出离的愤怒。
因为活下来而感到愤怒,因为一场游戏而愤怒,这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但同时我也感到兴奋,我兴奋的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这难道不是很有意思么?一个罪犯竟然向一个侦探挑衅!
………………
半个小时后我又一次站在了小玉家的楼下,既然这是一场赌命游戏,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看着高耸的压抑的没有生命的砖石混凝土,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站在这里了,但是我清楚,如果我无法帮小玉抓到凶手,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现场仍然被警戒带围得严严实实,灰黑色砖石的地面上被砸出来的裂痕里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和碎玻璃。
“莫染,这边!”我听到不远处有人在招呼我,循声望去,那人虽然穿了一件蓝色制服裙装,但是腰间那微微凸出的痕迹显然是一把手枪。
“小白,听说,死的是你朋友?”
“嗯,我唯一的朋友。”我看着她说到。
“好吧,很遗憾,不过你的能力我了解,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也算是感谢你上次帮我们破了那个亡灵索命的案子。”
我点了点头:“谢谢刘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想去询问证人几个问题。”
刘玲,我的学姐,不过现在是一名刑警。
“没问题!根据我们的排查,目击到案件的一共有三户,分别是一名丧偶的主妇,一个独居老人和两名年轻的新婚夫妇,你想先从哪个开始?“
“主妇。”我毫不犹豫的答道,主妇一般来说是最容易下手的,她们在生活的压力下都渴望向外界倾诉。
我们直接坐电梯来到了十二楼,正巧碰上那位主妇准备出门,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连衣裙,属于在街上走五分钟就能碰到五个的那种类型。年龄大概有三十岁,面容十分的憔悴。
主妇看到我们之后似乎有些震惊,挣扎了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看到的事情,我能拿到多少好处?“
我和小玉对望了一眼,回答道:“那得看你告诉我们的是什么了。“
确定了走廊里再没有别人之后,主妇把我拉进了屋子,但是她仍然觉得不安全,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我看到了凶手!“
这名主妇的家里装修十分的诡异,客厅墙壁粉刷的很精美,但是家具却很残破,简直像是一屋子没上油漆的毛坯板子。
“真的么?凶手长什么样?!“
“嘘。。这个数“主妇怯怯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多了点吧。“
“不,不“主妇使劲的摇了摇头:“五万。“
我对于她的开价十分惊讶,虽然案情的确很严重,但是五万也未免太高了点,凡是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她掌握的线索的确十分有价值,另一种则是她在故弄玄虚。
“五万?我没有办法验证你说的话,五万太贵了吧“
“这可是我拼了命才看到的,一不小心可是会死的!“主妇神色骇然地说道。
“那这样好了,你告诉我那人的体型,我考虑一下要不要付给你这五万,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为了确认一下这个主妇有没有说在说谎,于是盯着她的眼睛,她马上把目光转移到了我身后的猫眼上,就像是偷偷拿了家里钱的小孩子一样,显得很心虚。
“不,不行,最低也要,也要这个数”主妇犹豫了一下将食指与拇指扣成了一个圈,剩余三根指头伸了出来,似乎很不甘心。
现在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主妇的情报并不值那么多钱,甚至也有可能是假的,肯定是对于越是想到得到线索的人,他就越出高价。但是她究竟握着什么样的情报呢?
对于这个疑问,我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把情报给之前来的警察呢?我们应该不是第一个来找你的人吧。”
主妇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看来你的情报是假的了。”
“不,不是的,我真的看到了那个人破门而入!”
“不用说了,我已经不相信你了。作伪证是要追究责任的。”
“不,不是伪证,不是伪证,我真的看到了!”主妇眼见我们打算转身离开,紧张的竟然要哭出来了。
“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呢?”我走到门口回身问道。
“犯人,犯人也是个警察。”她说。
“什么?!犯人是警察?!”我和刘姐都有些震惊,又相互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