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狩营的兵将,始终保留着一贯的传统,鱼叉齐出,镰刀狂扫,几种兵种,配合默契,出手果断,鱼叉兵两翼包抄,镰刀兵贴地狂扫,单单那吓人的镰刀,就让人心生无力,无论骑兵,还是步兵,对上镰刀兵,都格外的慌乱,十几个镰刀齐刷刷的从地上划过,不管是人腿,还是马腿,全都瞬间飞向了半空,敌兵刚一倒在地上,手拿鱼叉的义军便会毫不留情的扑到近前,一眨眼的功夫,将他们戳了个稀巴烂。
官兵的队伍里,永远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兵种,可陈削,却一直保留了下来,只不过,他们手中的兵刃,早已几经更迭,威力今非昔比。
单单那镰刀,短的也有七八尺长,长的将近一丈,比寻常的枪兵手中的长枪还要长上一截,镰刀的刀刃,比手掌还要宽,形似弯月,锋刃闪耀,一旦割上,再粗壮的马腿人腿,也会毫无悬念的被割下来,全是用精钢寒铁打造而成,杀伤力,堪称惊人!
张颌的大戟士,清一色全是重甲步兵,一个个身形彪悍,肌肉怒涨,身上充满爆炸性的力量,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便带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来到幽州兵的近前,轰的一声,数百面盾牌齐齐的砸出,势如猛虎般向前推进,幽州兵一个接着一个,被砸的倒飞了出去,刚一落地,快步跟进的大戟士,那森冷嗜血的戟头已经裹着刺耳的锐啸直直的扎了过来,就好像牙签扎在西瓜皮上一样,毫无悬念,就算敌人没有当即死掉,这些大戟士也会再次举起铁甲护盾狠狠的砸在敌兵的头颅上。
一个有一个人头,突然爆裂开来,猩红的脑浆顿时喷溅飞出,强烈的血腥气,使得大戟士更加狂暴,如同发疯的野兽一样,嗷嗷啸叫着疯狂的向前推进,虎狩营出手狠辣,大戟士也是一路碾压,两支铁血精锐如狂风扫落叶一样,疯狂的收割着幽州兵的生命,没过多久,地上便东倒西歪躺满了血淋淋的死尸。
陈削跟刘备僵持了这么久,在黑虎山一直苦练的各部精锐,终于磨砺了刀锋,开始张开嗜血的獠牙。
高顺的陷阵营,狗蛋的虎狩营,赵云的白马义从,张颌的大戟士,这些人的战力,绝不是寻常的幽州兵能够与之抗衡的,刘备帐下真要有能力与之一战的,恐怕只有鞠义的先登死士!
不到一个时辰,刘备留守的两千名守兵就被张颌和狗蛋给杀的溃散奔逃了,两人也不追赶,当即燃起火把将停靠在岸边的竹筏和渔船全部点燃,一时间烈焰腾空,狼烟直冲云霄,见烟火腾空而起,陈削毫不犹豫,当即摆手下令“决堤,让刘备瞧瞧咱们黄巾兵的厉害。”
适逢汛期,辽河水势湍急,奔腾不息,掀起的巨浪不时的拍击在岸边,就算不用决堤,这看似牢固高大的堤坝,也随时都要被辽河水给吞噬掉,堤坝还没等掘开,几个巨浪狠狠的撞击在众人挖掘的地方,轰的一声,汹涌的洪水猛的撞开堤坝一路狂冲了下去,所过之处,草木砂石,瞬间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刘备正在率军追杀‘陈削\,对方愣是钻进了丛林中,刘备尝过陈削的苦头,无论丛林,还是山地,他都不敢轻易的带兵进入,生怕遭了陈削的埋伏,当初在石头岭,刘备带人追杀陈削,最后被陈削险些给整死,人生第一次,刘备心生绝望的给陈削跪了下去,这一幕,他可不想再重演了。
勒住丝疆,刘备正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冲进林中继续追杀‘陈削’,忽然,鞠义手指身后的天空高喊了一声“主公,你看,渡口方向起火了。”
刘备猛的吃了一惊,忙回过头来,举目往身后望去,果然,自己来的方向,半空中黑烟腾空烈焰蹿腾,半边天都映的通红,刘备的脸色顿时变了“不好,速速撤兵,我们中计了。”
不舍的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那片丛林,刘备赶忙催促三军急行,直奔渡口方向奔袭而去。
这就是田丰的高明之处,先命人纵火,再决堤放水,刘备一路追杀溃逃的义军,那些人逃进深山之中,刘备必然不敢冒然进山,一旦发现身后起火,必然会转身往渡口方向返回,而这恰恰让掘开的洪水发挥最强的杀伤力。
为什么?因为辽河下游地势平坦,单是四周却都是高山丘陵,若刘备追进山中,洪水就不会对幽州兵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追到山脚下,刘备顺原路返回,正好再次领兵进入空旷低洼的平地,这时候,洪水一旦袭来,四周空旷,没有任何可以逃生的地方,相信这个时候,刘备一定会无比的懊悔当初为什么没跟着追进山中呢。
“快快快,丢弃辎重,快速奔袭。”
刘备策马狂奔,不住的催促着身后的兵将,这些幽州兵全都慌了,生怕遭了陈削的伏击,一直以来,连战连捷,所过之处,攻无不克,突然渡口起火,这些连日来日渐懈怠骄狂的幽州兵,就好像突然从天堂跌进地狱一样,打击实在太大了,刘备的命令一下,别说辎重,就连手里的兵刃不少人也偷偷的丢在了半路上,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恨不能肋生双翅一下子就飞到渡口那。
如果这个时候乘坐飞机从高空向下俯瞰的话,一定会发现惊人的一幕,那就是,洪水从上游的高处一路奔腾,直奔下游的平地猛冲了过去,而刘备则率领四万名幽州兵直奔渡口方向快速奔袭,洪水和刘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乍一看,就好像刘备带兵急着送死一样。
洪水奔他冲来,他则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