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沮授先生下去,好生照料,不得怠慢。”带兵进城之后,冲沮授深鞠一躬,陈削忙客气的吩咐道。
沮授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陈削又喊住了他,“沮授先生,且慢。”
沮授不解的转过身来,刚要沉声喝问,陈削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他。
“信?谁的信?”沮授有些发愣,陈削也没解释,径直转身走了。
“少帅,果真要跟吕布结盟不成?”刚走出没几步,徐晃几步追了上来。
“公明,此事,你怎么看?”徐晃也是一员有见识的武将,陈削虽然懂的不多,但一向乐意听从别人的劝谏,只要对义军有利,他都乐意接受。
“子龙信中说的再清楚不过,且不说过往我们跟吕布之间的仇怨,现在,鞠义和颜良也都投奔了吕布,那两个人对少帅必然恨之入骨,更何况,两家结盟,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都被吕布占了去,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可是没有结盟,我们不是还是要继续讨伐曹操吗?鞠义颜良归降吕布,那是他们二人的造化,此一时,彼一时,暂时结盟,虽然不太公平,可未必没有好处,这不,张辽帮我们打败了乐进吗。”
陈削的回答,徐晃着实愣了很久,换做是他,说什么也不会跟吕布结盟的,鞠义可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跟义军有不共戴天之仇,陈削居然能暂时瞥下个人恩怨。
倒不是放下仇怨,一旁的高顺明白,陈削这是顾全大局,现在正在跟曹操胶着不下,就算对鞠义恨的咬牙切齿,又能怎么样?就凭陈削这点兵马,难道还要连吕布也一块讨伐不成?
结盟,不等于何解,也不等于放弃仇怨,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不过,陈削也有自己的考量,跟吕布结盟,究竟值不值得?可惜,田畴处理政务还行,运筹帷幄却多有不足,想找个出谋划策的都没有,不得不说,陈削的日子,着实‘拮据’。
之前不论是田丰的锦囊妙计,还是周瑜的‘鼎力相助’,那都是借助外力,对谋士的渴求,陈削几乎要望穿秋水,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见了陈宫之后,陈宫的诚意,陈削也看的出来,只是他一时片刻也拿不定主意,一旦结盟,陈削就必须跟曹操死磕到底,当然,原来陈削也是这么想的,可到最后,若拼的一败涂地,最终还不是给旁人做了嫁衣。
跟曹操打了这么久,双方互有胜负,何况曹操身边还有郭嘉等人辅佐,自己身边少了周瑜之后,陈削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屏退左右之后,陈削正在屋中闷坐,不时的抓耳挠腮,急的甚是发愁,忽然有人来报,说曹操派使臣求见。
“腾…”闻听之后,陈削当即坐不住了,曹操派使臣来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讲和不成?
“请他进来。”刚吩咐完,陈削又冲门外喊了一声“让高顺也过来。”
就算高顺谋略多有不足,陈削遇事也喜欢听听他的看法,两人并肩作战这么久,陈削从未把高顺当作成自己的部将看待,更像是手足兄弟。
“你…”还没等来到门前,程昱就遇到了陈宫,陈宫曾在曹操的帐下效力过,眼下已经辅佐了吕布,程昱没有想到,会在官渡遇到陈宫,甫一见面,两人都停住了脚步,全都有些愣神。
就算不用询问,彼此也都能猜到对方的来意,程昱暗暗摇头:想不到竟被陈宫捷足先登了一步,若是陈削答应跟吕布结盟,兖州危矣。”
陈宫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曹操跟陈削罢兵言和,后果必然对吕布不利。
两人谁都没有说什么,却彼此目光都沉了下来,眉梢也禁不住微微皱紧了许多。
曹操不是正跟陈削打的不可开交吗,难道他就甘心罢兵讲和,陈削这边,华雄关靖等人都死了,曹操那边曹仁夏侯尚曹真也死了,真有和解的可能吗?
有,古往今来,两军僵持不下,被迫言和的不在少数,何况,曹操有这个魄力,些许仇怨,他能暂时舍弃,毕竟,兖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城池连连被夺,徐州陶谦又‘杀’了他满门家小,他又不能短日内击败陈削,与其继续拖下去,还不如暂时罢兵和解。
见程昱迈步进了陈削的屋中,陈宫无力的叹了口气,一向气度沉稳的他,心弦顿时绷的紧紧的。
现在的形势,无论是曹操还是吕布,一个想和解,一个想结盟,反正,彼此都不希望对方得逞,无论是谁,心里都明白,天平全都握在陈削的手中。
陈削要是跟吕布结盟,曹操的兖州,必然雪上加霜,兴许最终会全部落入吕布的手中。
曹操要是跟陈削言和,那吕布就得面临曹操疯狂的怒火,归根结底,问题的关键就在官渡,陈削继续死守,对吕布有利,若陈削让出官渡,对曹操有利。
不得不说,就算周瑜离开了陈削,可当初却是周瑜建议陈削屯兵官渡的,扼住了官渡,便等于掐住了曹操的命门,如今,就连吕布也不得看陈削的脸色,归根溯源,还是少不了周瑜的功劳。
“见过少帅。”既然是来讲和的,程昱自然懂得分寸,一进门,就极为恭敬,先给陈削深深的行了一礼。
“程先生来此,有何贵干?”陈削暂时并知道曹操的目的,忙问道。
“这是我家主公给少帅的亲笔书信,请少帅过目。”
说着,程昱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一旁的高顺,高顺忙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