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细田义彦尾音绵长低哑，与这个热闹的节日截然不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她大概只是因为昨天一夜没睡所以太困了，真的是太对不起电影，也太对不起喜欢这部电影的影迷们了。
这么糗的事情一定不能写进博客里，肯定会被那群披着马甲的坏家伙们耻笑。
“这没有什么对不起的，”细田义彦温柔地看着她，“从刚才看见你遛猫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小卷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咦？”
“果然，是因为有什么心事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嘛？”
介意倒是不介意，但如果告诉他，她其实是在发愁万一被约来看电影怎么办，细田学长会不会气得把她提回电影院再看一遍《相棒》的剧场版？
小栗卷赶紧摇了摇头。
“是跟你哥哥的朋友们有关吗？”
“什么？”尽管细田义彦措辞非常之委婉，但小栗卷还是听出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或者说是不打自招的觉悟？
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小卷发的第一条推特是因为生田斗真君对吗？”细田义彦的语气无波无澜，分析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她想了想第一次发推特被山田优知道之后还来嘲笑的情形，原来，大家都看出来了？
“那一次是因为在替他们的电影可惜。”她坦然地说出了当时的心境，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再多想得开想不开的过往都只是过往。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非常坦诚的回答却换来了细田义彦的沉默。
沉默良久之后的结果就是－－
“无论是松本润君还是生田斗真君，就连将生和山田，他们与小卷的关系看起来都比我这个学长要亲近吧。”
尽管周围人声鼎沸，但小栗卷还是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
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啊，不久之前，她还觉得在学校里因为有学长的存在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得只知道躲起来了呢。
小栗卷开始怀疑，她是不是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面对学长。
不就是被学长告白了吗？
她也不是没跟人告过白，可是斗真酱并没有刻意躲着她呀！而且，又见面了这么多次，他们之间其实也并没有尴尬呀。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说实话，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可以帮她知道。这样的事，大概想破脑袋也只有自己才能帮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知道小卷这么纠结，我就应该早点这么问的。”
“咦？！”虽然不是问题，但小栗卷下意识就点点头，然而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需要点头或是摇头的状况，但她还是最后摇了摇头。
不太轻松的气氛就这样被她演变成了非常喜感的效果。
细田义彦笑了。
“我是说，我应该早点问小卷，真的这么讨厌跟学长一起出来玩吗？”
这回是真的必须摇头：“不是的，没有，和学长一起出来很开心。”
“那为什么总是离我离得那么远呢？”
小栗卷刚想解释，低头一看，自己站的地方离细田学长足足有将近一米的距离。
还真是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的状况。
她赶紧往学长的方向挪动着小碎步，很纠结地拿捏着到底要距离多少才算是亲近友善的学长与学妹之间的正常距离。
“哈哈，”这样的举动成功逗乐了细田义彦，“下次，我不会再勉强小卷看不喜欢的电影了，但小卷想看什么电影的时候，可以的话，能让我陪你一起吗？”
小栗卷刚松了口气就立马不淡定了，原本还庆幸不用被学长拖进去忍受再一场看不懂的高智商大戏，但后面那一句却像是许诺了从今往后。
所以，有些话不得不说清楚的吧。
感谢学长一直以来的主动，也感谢今天的月亮太亮、圣诞节的气氛太嘈杂，让她终于有了不躲避的勇气。
“学长！”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意识到，其实一直不将心底的话说出来，本身就是一种厚颜无耻的行为。
“嗯？”
“我们，就不能像最开始那样，你是学长，我是学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吗？”
城市广场的圣诞树灯光闪烁，星光像是纷纷扬扬的雪花洒落在她肩头。
她是想了很久才认真地说出这句话的，她不忍心与学长之间产生隔阂，但又不认为换一种身份站在学长的身旁是她所期望的事，所以，有些事，并不是放在那里不动，它自己就会解决的。不管怕还是不怕，她都应该自己去面对。
“抱歉，是因为我最近太积极了吧？”细田义彦一声叹息千回百转，“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一直拿捏不准这个分寸，太着急怕给你造成负担，而不着急又害怕你忘记……”
那么强烈的存在感，她怎么可能忘记。
“对不起，学长，其实应该是我早点说出来才对，果然，以学妹的身份和学长相处才最自在……”
“我也应该说对不起的，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细田义彦摸摸她的头，“但是，终于听到小卷说实话了，之前小卷的反应看着其实挺难受的……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让小卷为难了。”
抱歉，她只是，不知道怎么用同样的喜欢来回报学长。
垂着头，小栗卷将所有的愧疚默默藏进心里，她相信不会有人比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