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鸡汤、吃过白菜粉条炖鹿肉,整个人都变得暖烘烘的。
鹿肉和其他的红肉不同,它能提供大量热量,在山上居住吃鹿肉是最好不过了,它不如马肉那么燥热,但又包含大量能量。
晚上躺进羽绒睡袋里,王博过了一会没睡着,便出来烤火。
兵叔父子在值夜,两人不说话,兵叔拿着一本圣经在阅读,兵哥则面无表情的玩弄手里的匕首,将一根木头削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看到王博出来,壮丁它们爬起来摇摆尾巴凑了过去,小王跟它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学会了摇摆尾巴……
“睡不着?是不是有点冷?”兵叔笑问道,说着他又往篝火里扔了几根木头。
王博摇摇头,道:“不是温度的事,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比如,看看冬夜的星空。”
最近天气好,新西兰的上空万里无云,广袤的银河系挂在星空中,繁星点点、琳琅满目,感觉这样的夜空黑都黑的那么纯粹。
到了晚上,风突然停住了,因为气温的缘故有些干冷,王博伸手在篝火旁边烤了起来。
兵叔唏嘘道:“今年全球温度反常,上帝看来不满于人类对家园的破坏,已经决定要惩罚人类了。”
“新西兰跟着倒霉。”兵哥淡淡的说道。
王博笑道:“听你的意思,对新西兰的环境还是很满意是吧?你们为什么想搬来新西兰的?就是因为这里环境好吗?”
兵哥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这里隔着爱尔兰最远,我不想待在那里了。我曾做过错事,留在那里会疯。”
这是王博认识他以来听他说过的最长一句话,而且这段话不再那么冷冰冰的,而是有些感qíng_sè彩在里面了。
兵叔皱眉道:“好了,我的儿子,别说了,过去的事不怨你。”
兵哥对着他挑了挑嘴角,不知道这是不是算作微笑,他看向篝火,道:“如果我不那么自信,那准妈妈不会死,是吧?”
‘啪’,一声闷响,兵叔重重的合上了《圣经》:“上帝自有安排,你是狙击手,就应该遵从本心的指引和上帝的引导,而且攻击命令不是你发出的,你是执行者……”
“杀人的是我!是我!是我!”兵哥突然暴怒的吼道。
王博对他伸手做下压的动作:“嗨,兄弟,别急……”
看到他伸手,兵哥似乎误会了,手中匕首一翻,快速向他削来。
老王反应很快,立马缩手后退,这样刀锋几乎贴着他的指尖滑过,他发誓他感觉到了钢铁冰冷的温度。
兵哥这一动手,等于捅了马蜂窝,本来在看戏的壮丁一行同时跳起,连胆小的小王都进行攻击,一下子将兵哥给摁在了地上,壮丁张开嘴咬住他的手腕定在地上。
“别动手!”兵叔着急的叫道。
兵哥发出粗重的呼吸声想爬起来,小王死死摁住了他,喉咙里发出低沉愤怒的嘶吼声,这是在警告他了。
王博上去给几个小家伙梳理毛发让它们冷静下来,兵叔掏出一瓶药拿了两粒塞进兵哥的嘴里。
兵哥吞了下去,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低声道:“抱歉,头儿,我刚才旧病复发了。”
王博知道他有暴躁症,没想到还没有治好,就上去友好的伸出手道:“我明白,这没什么可道歉的,可能我刺激到了你。”
兵哥苦笑道:“不,刺激我的不是你,是我自己,我又想起过去的一些事了,就是执行任务时候误杀了一位准妈妈的事。”
今晚的兵哥很反常,话说了很多,不是以前那个惜字如金的冰人,而是变成了话唠。
“够了,儿子,别说了。”兵叔平静的说道。
“应该让他说出这一切,隐瞒和压抑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你不明白吗?他需要的是认同感,需要的是发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伊娃抱着双臂走出了帐篷。
兵叔沉默的点点头,坐下继续翻看他的圣经。
兵哥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不过后果很严重,我和我父亲都在sas服役,我是狙击手。然后有一次在爱尔兰执行任务,一个该死的宗教狂热分子恐怖袭击了便利店,并且扣留人质。”
“他在不断杀戮,那是个疯子。我得到命令,攻击,干掉他。结果他扣住了一个妇女挡在身前,我摸到了他的行进规律,然后开枪——砰!”
他对着篝火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上帝可能也没有料到,那妇女受不了他的压迫,就在那一瞬间反抗了,子弹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既然选择强攻,那出现人员伤亡是可以接受的,你无法接受的是你射杀了一位怀孕的妇女,你认为孩子不该为任务牺牲。”伊娃轻声说道。
兵哥没说话,表情硬的好像雕像一样。
伊娃将大胖放到了他的怀里,说道:“我可以给你很多解释,比如上帝想要见那对母子,比如谁都有失手的可能,比如军事任务总是伴随着杀戮。但这些解释都没用,杰拉德,你需要的是神的宽恕,你需要在余生去侍奉神,洗清杀婴的罪孽……”
王博使眼色,卧槽怎么能这么说?还有伊娃这怎么干起传道士的活了?
可是这么做却是有用的,兵哥惊讶的回头看向她,一直以来,他听到的就是各种解释、各种安慰,伊娃的说法让他看到了别的东西。
伊娃从兵叔手里拿走《圣经》递给他,说道:“先背熟这本书,牢记主的每一句话,然后再去仔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