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对自己存疑,会遇到一些或多或少的挫折,总有过不去又回不来的坎,总有拿不起又放不下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鬼使神差的回到日本?到底是什么让你在老老实实工作了六年之后炒了boss,毫不犹豫不管不顾的回到这个地方?”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充满诱人的磁性,句句字正腔圆,带着一点苏杭一带特有的小腔调。
此时此刻坐在朱心洁面前的这个人,啧~该怎么形容好呢?
乍一看会以为是个流氓,头发说长不长,说短肯定也不短,有一点点自然卷,却又是精心打理过好看的卷度。虽然此时此刻酒吧里的灯光昏暗,可是朱心洁仍然可以看到那些从头发里折射出来的光泽。
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从对面发散出来,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五色的光把那个男人照得五彩斑斓,他带着黑框圆眼镜,身上穿着盘扣对襟的中式短衫,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下半身隐藏在桌子底下,可是刚才恍惚间朱心洁看见过,他穿的是一双球鞋配一条哈伦裤。
男人的名字叫年伦,据他所述,他是一个画家,因为灵感回家事业遇到了瓶颈,所以出来采风找灵感。
朱心洁脑子里有一瞬间有些恍神,似乎在仔细回想着他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会回到这个地方?
她环顾了一圈四面的景象,灯红酒绿,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耳畔呢喃说着听不到的话,从他们的表情就看得出,一定是一些俗不可耐的情话。
“呃……你有在听么?”意识到朱心洁的恍惚,年伦双手交叉放到了桌面微笑着看着她。
“有啊,其实我是在想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朱心洁也笑了笑,喝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继续说:“说下去啊!”
朱心洁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把自己的脸像年伦靠了靠,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着自己的某些理论。
年伦似乎得到了某种激励,一下子忽然开不了腔,清了清嗓,也喝了一口桌上的啤酒,说:“人呢,之所以会有喜怒哀乐,会有七情六欲,其实都是因为大脑中的一种神奇的东西。”年伦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说:“,c8h11o2n。一个叫做的瑞典人发现了他,所以他赢得了2000年诺贝尔医学奖。”
“?”朱心洁皱起了双眉有些不解。
“多巴胺。”年伦用食指蘸着啤酒瓶旁边的水珠在桌子上写下‘多巴胺’这三个字,然而他念错了最后一个字的读音,他把胺念成了第一声。
朱心洁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纠正道:“这个‘胺’字应该是第四声。”
年伦没有理会朱心洁的话,继续说道:“人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难受,为什么会想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其实是因为大脑中少了这种东西。相反的,人为什么会激动,会开心,会觉得活着真好,就是因为脑垂体在大量分泌它。”
年伦看了看满脸不明就里的朱心洁继续道:“我想,热恋中的人,恐怕最有体会吧。”
朱心洁更加不解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有点心虚,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年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朱心洁的眼睛。
那是一个日本的慢摇吧,并不像一般酒吧那样很吵闹,两个人坐在角落里,昏暗的灯光让他们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年伦就这样赤.裸裸的看着朱心洁,朱心洁继续捧着自己的脸看着年伦,对于一个男人这样赤.裸的目光,朱心洁似乎很大胆,她其实很想知道,他能保持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多久。
耳边充斥着台上日本歌手的歌声,歌词大意是说一个男人被女人抛弃了然后开始自我堕落。
朱心洁说:“大哥,你这样看了我好久,你看够了没有?”
年伦忽然的,不知所以的笑了起来,笑得很肆无忌惮,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可乐的笑话。坐在他对面的朱心洁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皱着双眉,有些恼羞成怒,刚一站起来想转身离开,手腕忽然被年伦抓住了,年伦软语劝着:“不要激动,来来来,我错了还不行么?”
对于朱心洁来说,年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他们的相识是在一个小时前,这个叫做仙岛的日本小酒吧里。和所有酒吧艳遇的桥段一样,年伦就这样发现了独自在喝闷酒的朱心洁,好像是警犬鼻子一样的灵敏,在酒吧这样的环境中,他一眼就把这个中国女人给发现了。
“年先生,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发火,完全是不想撕破你这张皮,你想不想听一下,用广东话说的一百种粗口怎么说?”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她甚至想让面前的这个人感受一下自己的暴脾气。
年伦笑而不语,他知道面前的朱心洁已经濒临爆发的结界,尤其是在他一直戳她的痛处之后。
朱心洁一口而尽面前的鸡尾酒,然后看到年伦从自己的麻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瓶子设计得有点像景德镇的瓷器,扒开瓶口的红塞子,年伦很不客气的拿过朱心洁的右手,摊开,倒立着瓶子弹了弹,瓶子里倒出了两颗心形的药丸。
“哎呀,多了~”年伦有些可惜的说道,然后从朱心洁手里拿过一颗塞到了自己嘴里,囫囵的说道:“吃啊,放心吧,不会是什么违禁药物的,你看我都吃了!”
朱心洁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心形的药丸,她十分疑惑的又看了看面前的年伦,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