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韶听到祁慎的声音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行了一礼：“请问慎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祁渊接着月光看着面前这个少女，虽然是最普通的宫女装扮，但是周身的气质倒真不似一般寻常的宫女，五官如此看来可是比之前献舞的那位宋家庶小姐更加精致，看上去如云如水。
“你，是玥妃身边的？”祁慎问道，他之前在宫宴上便看到了这个宫女。
青韶听到祁慎的问话微微愣了一下，双手有些紧张地缩了一下：“是，奴婢时玥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祁慎点点头，这样漂亮的宫女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你在此处做什么？”
“回殿下的话，玥妃娘娘命奴婢前往御膳房寻些点心。”青韶尽量保持着镇定的样子。
祁慎点点头，这倒也是，宫宴可是吃不了什么东西的。
之后祁慎摆了摆手。
青韶看到祁慎的动作又行了一礼，然后往御膳房所在的方向而去。
祁慎看着那抹翩然离开的身影沉了沉眸子。
祁渊这个皇帝还真是有不少艳福啊，连个宫女居然都生得如此貌美，看来程素涵不受宠爱也是有些道理的了。
不过根据传来的消息，祁渊最宠爱的便是玥妃，可是玥妃的容貌也算不上是顶尖，这宫女可是比玥妃美貌更甚。
祁慎想了一番，然后转身往着贤妃的宫中去了。
青韶去御膳房取了两盘点心便返回了玉阳宫，虽然说杨月姝只是给了她一个离开的借口，但是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拿就回去也有些太不合适了。
杨月姝看到点心微微笑了笑，然后吃了一小块。
“味道还是比不上你做的。”杨月姝笑着开口。
其实杨月姝真的觉得青韶似乎真的不像是一般的女子，她天上似乎就相当镇定安然，她的学习能力很强，泡茶，做点心，刺绣，读书习字，她都是十分精通的，而且连医术虽然没有人教她，但是她却也能够浅显得懂的不好。
这样的青韶，杨月姝真的觉得她最初便不该是这样一个小宫女。
但是事实上，青韶当初却是和自己的嬷嬷一起到了杨府的，说是遇到了山贼，全家都被杀害了，所以不得已卖身进杨府，可是虽然当年青韶年纪却是很小，但是怎么这么多年她却也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父母呢。
杨月姝想着便皱起了眉毛，然后看着青韶。
青韶感觉到杨月姝的注视不解地看着她。
“青韶，你……你真的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杨月姝开口问道。
青韶猛不丁听到杨月姝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低声回道：“主子为何问这个？”
杨月姝摇了摇头：“今日是除夕，你不想你的家人吗？”
家人……
青韶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后脑海中回想起来的却是当年那场毁灭一切的大火，那火焰中逝去的一切。
杨月姝一直看着青韶的样子，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青韶眼中闪烁的悲痛。
莫非是，想起当年山贼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杨月姝说道。
她问这个有什么用呢，当年青韶也不过六七岁的年纪，那样的事情恐怕对她来说就是永远的噩梦吧。
青韶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过去帮杨月姝整理了一下床褥：“主子早些睡吧。”
杨月姝点点头。
但是当杨月姝躺到床上之后看着正准备离开的青韶，然后叫住了她。
“主子还有什么事儿？”青韶问道。
杨月姝点了点头：“今天除夕呢，陪我一起睡吧。”
她躺在床上便觉得空空洞洞的，除夕这样的时辰，若是一个人总事那么孤独。
青韶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杨月姝脸上温柔的笑容，之后点了点头：“是，主子。”
其实之前在寒月宫的时候两个人在冬日经常在一起睡，那个时候两个人睡还是比一个人要温暖得多的，所以青韶也不会扭捏什么。
青韶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床被褥，然后放到了床塌上的外侧，之后脱下了外裳，然后躺进了被窝里面，两个人并排躺着，在这个除夕的日子里面相互依偎。
屋子里只余下了一盏灯还亮着，显得有些昏昏暗暗的。
杨月姝轻声开口：“你心里难受吗，因为陛下不能陪你一起……”
因着这可是祁渊对青韶表明心意之后的第一个除夕，尽管祁渊和青韶见了面，仍然改变不了他今日要和皇后在一起的事实。
所以杨月姝想要知道青韶能够接受吗。
青韶听到杨月姝的话沉默了许久，久到杨月姝以为青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才轻轻地回答：“我……却是有些难受，但是我知道这是必须经受的。”
青韶心里很清楚，跟着祁渊，即使他许下什么承诺，都不一定真的能够成为现实，虽然她却是沉醉在那样的美好中，但是她是一个宫女，根本没有和他并肩的能力，未来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都是一件非常难以控制的事情。
所以她确实难受，但是也能够接受。
因为对方不是普通的人。
他是帝王，所以就注定了一切都不一样。
而她，除了认命也没有别的选择。
杨月姝听着青韶的话，心里面也有些酸，青韶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若是等到出宫，即使她年纪大至少容貌也是占些优势的，当一个普通百姓的夫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