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媗将要睡着之际,只听的外面脚步声大作。
有人朝她房间方向走来,而且来的人还不少。
“还不快快起床,来参见公主。”雏蝶高声喊道。
这一喊叫,唬的那些个正睡的香的众舞姬急急忙忙穿衣梳妆。
“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啊,我们不是一直同在屋子里睡的吗?”
“现在有三更天了吧,如果不是有大事发生,这个时辰怎么会……”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又是那些官家名媛要聚会,心血来潮让我们明天去演艺。”
“这话你就错了,如果明天有安排,良娣平时都会派人提前来告知我们的,这样我们早几个时辰起来心里也会有个准备。”
“良娣忘了也说不准。”
“我刚才好像听外面喊的是让我们出去见月云公主,并不是良娣。”
“我们云公主来到中原后,就明令禁止我们呼出公主的称号了,这会儿……”
“估计和我们月灵国有关,别说话了,赶紧的。”
两舞姬边梳妆边讨论。
就算是半夜,蓬头垢面的去见主子,于礼不合。
司徒媗刚来并不懂这样那样的规矩,她本来就是和衣而睡。新到一个地方,心里会缺乏些许的安全感。
司徒媗只是随手挽了一个慵妆髻,边走了出去。
彤良娣坐等在前头小抱厦中,陆续有舞姬寝室走出前去请安告罪。
彤良娣也不怪罪,她让雏蝶撩起司徒媗的衣袖,她看了一眼那玉镯。
其实就算没有露出玉镯来看,她也知道那玉镯的确是月灵碧水镯。
普天下,没有任何一种玉镯会发出幽幽碧光。她在月灵国是公主,在本朝东宫是良娣,仅次于太子妃的位置。她什么样的稀奇宝物没见过?
等全部舞姬都来齐了,良娣对司徒媗道:
“司徒姑娘,你上前来。”
司徒媗知道困惑了自己多年的真相即将要揭晓。基于种种迹象,如司徒媗般冰雪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事情的究竟。
“你们认识这位姑娘手腕的镯子吗?”彤良娣用手举着司徒媗的左臂向众舞姬问道。
抱厦里的烛光很是暗淡,玉镯发出的光芒都胜过了灯火。
众舞姬年纪小,就算没亲眼见过月灵碧水镯。也是见过碧水珠的。
这些舞姬都是月灵国宫中精挑细选出来为云公主陪嫁的,国主宝冠上的宝珠她们当然见过。
“难道这是我们月灵国的国宝月灵碧水镯吗?”
“没错!”彤良娣之所以让众舞姬起来观看,并不是对自己的眼光没有自信,而是另有原因。
司徒媗和她们住在一起,有一个舞姬知道。就会有另外的也知道。如果任由传言在她绯月居中滋长,也不知道最后会被曲解到什么程度。
绯月居舞姬对她的忠心毋庸置疑,就怕隔墙有耳,被其他姬妾的人听了去。
彤良娣不爱跟那些争风吃醋的姬妾们待在一起,可她们还是想方设法的要拿她当炮灰。
这件事要是传到太子妃的耳中,难保不会生出更大的事情来。
“司徒姑娘,请你把镯子取下来,传于众姐妹观看。”彤良娣令道。
司徒媗露出很是为难的神情:
“良娣,不是我小气不肯让人看,实在是这镯子它像生了根般。取不下来。”
“是吗?雏蝶。”
雏蝶会意,去来一罐用来抹在发上的香油来。
司徒媗知道她不信,其实这法子自己也用过。当初镯子忽生异像紧紧套在她的腕上时,她感觉哪镯子像极了一条毒蛇,有种手腕即将断开的错觉。
她用过香油,蜂蜜等等润滑之物,那镯子就是取不下来。
本来它宽宽松松的戴着腕上,但是你如果有取它下来的念头时,它就会忽然缩紧。
彤良娣和众舞姬其实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她也只是试探司徒媗而已。
看来司徒媗的确是碧水镯的主人。
传说月灵碧水镯是月灵国大公主随身之物。大公主并不是最为年长的公主。
大公主是月灵国下一位国主。
月灵国世世代代不是国民选举国主,也不是老国主或者众臣的推举,一直以来都是碧水镯在替她们做出选择。
传言碧水镯里面有月灵国祖先的神灵,它是圣物。
只是这圣物已经丢失了十几年。如今终于被月灵国族人找到了。
众人看到了碧水镯的变化,都似待命般看向彤良娣。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拜见月灵公主。”
大公主就是月灵公主,世世代代皆如此。
“拜见月灵公主,愿公主千秋永世!”
下面跪拜了一大片,就连彤良娣也跪下了。
司徒媗彻底愣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左臂抬起做出了让大家起身的手势,然后左右手腕和在一起,双手做成圆月状,高高举起。
这番动作,并不是来自于司徒媗自己的意愿,好像冥冥中有人在操控着自己。
这感觉奇怪极了。
司徒媗不由得大叫一声,那种神秘的操纵感消失了。
彤良娣把司徒媗带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屋里就她们两人,雏蝶在门外守着。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司徒媗心中有很多疑问有待解答。
“你还是不肯说自己从何而来吗?”彤良娣刨根问底。
“上次并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说了怕你不信,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浪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