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于馨心里道,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简直是异想天开。别看她两嘴唇一碰,说的倒是容易,可真正实行起来可是难于登天。
自古以来,她们这行就是服务于男子,就算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那也是最初的幌子。这哪里能长久的了,遇到些有钱又有权的,你能非的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肯委身吗?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这事情没那么容易达成,正因为它难才更诱人,更有挑战性。”司徒媗定定的看着葛于馨的眼睛道。
“不成,不成。”葛于馨连连道,这事情弄不好会得罪权贵的,她还想好好的多活几年过过好日子呢。
“哼!名满京都的葛于馨也不过如此。没见识!没胆量!”司徒媗冷冷的讽刺道。
“你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小算盘,你可别忘记了,你的命运还在我葛于馨手心里攥着呢。”葛于馨听到了司徒媗这样对她说话,发怒的威胁道。
“我知道你不缺银子使,不过我不相信你会亲自把自己培养的摇钱树给砍了。”司徒媗料定了她现在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那可未必,我育芳苑唯独不缺的是姑娘,你谅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你会把你卖到一个好去处。”葛于馨吓唬她。
“你们育芳苑当初买下我,不就是看中了我的身世吗?前朝的郡主,谁能代替我?”司徒媗继续道。
“你怎么知道……”葛于馨诧异的道,本来她准备把这个王牌般的消息留到最关键的时刻发出的。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最初不也是从行婆嘴里听到的吗?”其实司徒媗是从那天陪她去怡红楼的几个婆子的嘴里套出话来的,她很早就怀疑了为什么自己在裁红点翠阁还使用着本名,别的姑娘都是用的花名。
她并不太相信自己所附身的这个身躯主人是什么前朝郡主,不过既然这个传言对自己很有用处,她何不拿来用用。
“你的脸上又没有刻着前朝郡主的字样,谁会识得你。我大可随便找个姑娘代替了你的身份。”葛于馨冷静的道。
“别的姑娘未必像我这般有能力有信心夺得头筹,你就是空把一个身份安到她身上也是白费心思。”司徒媗反驳。
葛于馨简直要被司徒媗给绕晕了,本来心里明确的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不过越往下去谈,越不了解她。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葛于馨直言问道。
“我只想得到花魁的桂冠,这你是知道的。”司徒媗答。
“我问你真正想要的?是我这裁红点翠阁?我的育芳苑?还是自由身?”葛于馨道。
司徒媗忽然笑了,她笑的是如此的开心,直到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她真正想要什么?她想要的是报复,她想要的是她前世的儿女。这些葛于馨怎么会懂,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财富和权利。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可是你看看我,我有可能逃过你葛于馨的手心吗?我不想参与竞选,你说我是别有用心,想着脱离这里。我努力想方设法要夺得头筹,你又怕我翅膀硬了,飞了出去。你问我想要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对于你来说到底价值几何?”司徒媗诚心的道。
她如果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必须得说服葛于馨,得到她的支持。毕竟现在她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前面所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使葛于馨全力支持自己,使自己想法付诸于行动。
“放心吧,葛姨,我对你的财产不感兴趣。你现在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我想要的很简单,希望你助我夺得花魁桂冠。”司徒媗笑中带泪的道。
“我不相信你!”葛于馨还是对她不放心。
但是到底司徒媗说的其中的一句话打动了她的心,她对她来说价值几何?
“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你能保证自己能从众女子中脱颖而出吗?”葛于馨问,这又回到了最初她们所讨论的事情。
“我当然有这个信心,不过投选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葛姨想必也是知道的。最怕的是那些今年还肯花大价钱追捧昔日花魁的人。”司徒媗道。
其实竞选花魁的规则很是简单,众人在某个特定的地点去购买入场帖子和投选需要的花笺。帖子只要买一张就够了,那花笺的枚数当然是多多益善,不过也要量力而为。
竞选分为三个阶段,入围赛、复赛、决赛。每当结束了一个赛程,就要淘汰一批女子。入围赛的时候每个进场观看的人整场只需投一个花笺即可,就是投给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女子。复赛的时候规定每人只可投两枚花笺,可以分投给两位女子,也可全投给一名女子。
决赛的时候就不同了,那时候拼的可就是下面看官们的财力了,手里有多少花笺就可以投多少。像上届竞选花魁的时候,黄桓豪掷千金把芍药姑娘捧成了花魁。这些事情到现在为止坊间还流传着不同的版本,不过没有一个版本能够说中他的真实身份。
“你说的当年追捧芍药姑娘的那个神秘男子?”葛于馨问道。
他确实是个问题,不知道那芍药姑娘有何魅力,把这位身份非凡的贵公子迷的七荤八素的。
“葛姨别跟在这装了,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你还能不知道吗?”司徒媗笑道。
葛于馨是风月场合中的交际第一人,她所认识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她能不知道黄桓的身份,司徒媗怎么都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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