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已经完成了?”阳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就在阳髓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音传有道惊觉阳髓精神领域的世界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四壁恢复了钟乳石的面貌,澄澈的湖面一瞬间的搅动再次恢复了浑浊的乳白色。
“尔等可以出来了,你们的灵魂已经经过九泉之水的浸染与这灯达成了某种认证关系,之后只需要激活即可。”老巫婆的手指轻轻敲动四壁,登时天塌地陷的感觉立刻清晰起来。
“喂!老太婆,我们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阳髓平躺在湖面大嚷道。
“没礼貌的东西!”老巫婆似乎不大高兴,教训阳髓道。
“你们不是已经出来了么?”
话音刚落,阳髓等已经完全是蒙了。音传有道不可思议的瞪圆了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张皇失措的张望着,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阳髓的衣角。而此时的阳髓也说不出话来了。就连法洛,莱特和月盛也不明所以的略带慌张的四下环顾,那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现象,但绝非自然现象。
淡薄稀有的雾气慢慢飘散开来,阳髓等无不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正中央豁然出现的东西,让他们陷入无限的愕然与茫然。
略微干扰视线的雾气终于消散的一干二净了,而众亡灵的目光在一瞬间就汇集到了中间出现的那个东西上了。只是阳髓等还依旧保持着深处洞穴里的姿势,审视着那东西的一举一动。
那矮小的身躯犹如侏儒般,竟然和音传有道一样高度。厚重拖地的斗篷已经残破不堪,纤维的麻布质地因烧焦的缘故裸露出残破的纤维,拉起丝丝缕缕的纤维条。
直到那侏儒一点点移动到阳髓面前,阳髓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孔,那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道褶皱阳髓都仔细的审视过,只是他从未想到这看似凶巴巴的老巫婆竟然还没有他腿高,那佝偻着的背脊已经弯曲的如同被雷劈过的老树木。颤巍巍的走起路来,仿佛下一秒就能在一个跟头。
音传有道出于关心正想伸手搀扶一下那老巫婆,岂料那老巫婆竟然凶巴巴的一口回绝道,“滚开,我还没有老到走不了路。”
有道憋着嘴站在一旁,老巫婆拄着拐杖一步一喘好似蜗牛的爬行,可是阳髓等就是不敢再打扰这老巫婆的行进轨迹。那老巫婆的头发已经斑白了零星的夹带着原本的紫色,有那么一瞬间阳髓在想,也许这个老巫婆在年轻时或许会是个美人,只是灵魂会老么?
老巫婆终于走到了阳髓的面前,用手杖直接戳到了阳髓的最痛楚,“啊……”一嗓子嚎叫出口,法洛可是笑开了花。但下一秒阳髓就闭嘴了,因为他一点也不疼,方才只是残存的人类的意识下的举动。
“拿着吧!”老巫婆颤巍巍的从斗篷里拎出个东西,那东西的外表是黑色晶石银丝岩的质地,不规则的呈现出柱状的斑纹锈迹斑斑的表面上坑坑洼洼呈现出山峦剐蹭的痕迹,而就在老巫婆干枯的手心处握着如黑色藤蔓样盘绕的把手。
阳髓仔仔细细看看着那形状不规则的柱状黑色物体,那像是未开发的生铁矿石的东西在他的再三审视下,他终于确定了那大概就是他的九泉灯了。只是那外形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灯的模样。
阳髓不敢相信的反问道,“这真的是我的灯?”话出口,阳髓就后悔了,因为那老巫婆犀利的目光像是在嘲笑他且还夹杂着讽刺。
老巫婆也不言语,直接将那九泉灯扔到阳髓的脚边,伸出一只手道,“你们的灯已经做好了,不过要去阎罗殿激活方可使用。”
阳髓有些后悔了,那灯的外形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因为那根本看不出是个灯的模样,就是块带拎手的矿石。
老巫婆见状笑道,“各位时候不早了,我要送客了,费用由谁来支付?”
法洛莱特等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阳髓,阳髓叹了口气道,“夫人,我们应该支付您多少钱?”
“五千道芬!”这一开口就让阳髓应声反对道,“您是想抢劫么?”
“嗯?”女巫婆再听到阳髓的话后动作突然麻利起来,如一阵风嗖的转身那褶皱的老脸紧紧逼近阳髓的脸,拐仗“嘭”的一声砸如黑白地板砖中,声声震裂出一个大坑来。
“你再说一遍!”微微眯起的细长眼睛里带着危险的凶光,冷冷的开口道。
阳髓知道形势不妙这老巫婆也是难以招架的角色,连忙换起笑脸勉为其难道,“夫人,我怎么说也是您的老朋友费南斯的徒弟,您行行好价钱可否再便宜那么一点点。”
法洛在意识里鄙夷阳髓,因为此刻的阳髓活脱脱一个守财奴的嘴脸,虽然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也乐意见识一下久违了的人间交易的景象。
老巫婆不以为然的踱步到阳髓身边拐杖在地板上敲击了几下,审视阳髓道,“小子,若非你是费南斯那老鬼的徒弟,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见此阳髓也晓得多说无益的道理,只好用眼神示意莱特让他付钱。莱特弯腰将一小袋子钱币递交到老巫婆的手中,低声叮嘱道,“夫人,请您收好!”
老巫婆将那袋钱币在手中掂了掂份量,满意的说道,“使用指南可以去阎罗殿领取,你们可以滚蛋了。”
阳髓觉得那灯实在是难看的要命,就对月盛说,“你帮我看看这灯有何门道!”自然而然的将灯丢给了月盛。
阳髓一行在临走之际穿过路易灯具店的门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