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清末1909>第三章 凛冬将至

(第二更到,不吝赐票,什么?大清国亡了?快扶我起来。)

屋门敞开着,新式的西洋灯在电流的输送下发出细微的“嘶嘶”声音,除了庭院里周而复始的踱步声,夜似乎就会一直这样安静下去。

眼前虽然是一位双鬓斑白的老人,但面部轮廓清晰,给人一种老而不衰的劲道感,多年来他始终保持着睡前散步的习惯,据说李鸿章生前也有这样的习惯,然而,今天他的脚步声明显紊乱了许多。

袁世凯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屋内,灯光明亮的厅堂并没有让有任何兴奋的感觉,要不是他力排众议,王固不化的京城洋务怎么会办的这么顺利,大清门前面的街道上去年已经安装上了西洋路灯,洋人的报纸也是赞赏有加,不过,这些锦上添花终究是入不了那些人的眼,他们要的是他手中的权力。

内阁政务处大臣,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新军练兵大臣,驻朝总督...他能让权欲熏天的慈禧太后费劲心思笼络,又处处小心提防,这一个个重如千斤的官衔,如同飘摇在权力场上空的旌旗,宣示着他不同常人的身份地位,不过现在看来都是些老黄历了,因为天该变还是变了...

诡异的政治气氛,就如同突然降临在北京城上空的天气,快的让人猝不及防。高高耸立在他对立面的这位有清一代史无前例的监国摄政王,是否会像两百年前的多尔衮将成批成批的异见者送上断头台,饶是历经风风雨雨的袁世凯也不敢猜,而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是,这样的趋势是越发的明显了。

这位权倾一时的首辅重臣从没有像今晚这么如坐针毡,恐惧的来源,真的是对权力的眷恋使然,还是如外界所说靖国能臣的鸟尽弓藏,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刚站了一会儿,袁世凯就觉得腿有些冰凉,刚想要接着活动活动,一道急急忙忙的喊声便从院门外传了进来。

“大帅,出事了,出事了...”

心里骤然一惊,两三口气的时间袁世凯就迅速恢复了镇定的表情,不急不缓的冲来人笑骂道:“秉均啊,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民政部的右侍郎,怎么还是这慌慌张张的。”

民政部的前身是大清巡警部,这位管辖京师上千警察的袁世凯心腹赵秉钧,说是警察头子也不为过。

“大帅,秉均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宫里传信,有两个不开眼的御史弹劾大帅,折子都递到了摄政王那。”

“什么罪名?”脸色沉了下来,袁世凯警觉地问道,出于直觉,他嗅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弹劾的折子本身不痛不痒,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过,但这时机似乎也太巧了,袁世凯从不相信巧合,眼中浮现的是折子背后那双看不见的手。

“不知道,宫里压的死死的。”叹了一口气,赵秉钧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确定的事才让人最不安,是一剑封喉还是淬命毒药,未知的事总会让人心生一些出格的恐惧。

“大帅,坏事还不止这一件。”停顿了半天,赵秉钧有些耐不住风寒的搓了搓手,脸上也接着出现了一抹凝重的神色,“听咱们陆军部的人说,载沣正让载涛毓朗他们秘密练兵,好像练新军。”

赵秉钧的消息如同利刃一般,此刻袁世凯恍恍惚惚感觉浑身都是缝儿,寒风一股脑的穿透而过,从朝鲜到北洋,多年运筹帷幄养成的天然镇静也似乎动摇了许多...

“大帅,怎么办?咱们得想个法子?”

袁世凯并没有回答,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惨淡的月光落在远处的北海佛塔顶,凝视了好半天,叹息沉重而孱弱。

“这北京城怕是不太平了。”

..

从贝勒府出来,街道上已经彻底没有人了,只剩下凛冽的寒风无孔不入,撞击着宽大的轿子发出沉重的闷声。

在这种情况下,载涛还是派遣了一队的卫府亲兵护送叶开回家,京城的治安可远非洋人的使馆区可比,革命党不知从哪里伸出的冷枪,准星可是一直指向着帝国重臣的心脏,不少的官员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倒在了枪口下,成为那个年代残酷政治的牺牲品。

叶开可以预料到,明天的御前会议上,将会上演一场激烈的博弈,那些被袁世凯用银子喂饱了的袁党,同情袁世凯的汉臣,立宪派,北洋系等等将会成为阻挠诛杀袁世凯的最大障碍,与此相对立的,以小恭王溥伟为首的皇族死硬派,载泽,善琦的皇族开明派,载涛,载汛这些年轻少壮派,届时不知道正大光明牌匾下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唇枪舌剑,可惜叶开的官职不高,参加不了这种帝国最高会议,只能在大殿外“静候佳音”,想来无法亲眼目睹,多少有些遗憾。

从另一方面上来讲,叶开也没有去的必要,留与不留,杀与不杀,说白点,叶开一点不在乎,

不留,自然会有人来填补这突然出现的巨大权力真空,留下,两大集团之间的派系将会更均势,客观上给了叶开施展权力艺术的空间,这两种结果他都能接受,但有一点叶开始终头脑清晰,永远要记住自己想要什么,被人当枪使的蠢事没有人想犯,但又不是没有人犯过,利益装不到口袋里前,一切将毫无意义。

把袁世凯问题暂时放在一边,叶开彻底放松下来,心满意足的靠在轿子的软垫上,今天的收获不可不谓颇丰,正如做生意需要本金,皇家禁卫军将成为他日后最大的依靠,叶开还需要用它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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