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叶开就叶开吧,不太好改了,==。)
乾清宫的大殿,被一股浓重的氛围笼罩,奕-劻,世续,那桐,张之洞,鹿传霖,军机五大臣悉数到场,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办公,他们五个人也很少同时聚在一起,而当他们罕见的同时出现时,也往往意味重大事件的发生。
毫无疑问,他们今天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邮传部大臣陈璧的贪腐案,而他们的态度,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案件结果的最终走向。
奕-劻,敕封铁-帽-子-王,首席军机大臣,陆军部总理王大臣,外务部总理王大臣。
世续,军机大臣,文华殿大学士,内务府总管大臣,宪政编查馆参预政务大臣。
张之洞,第一汉军机,体仁阁大学士,管理学部大臣,历任各地总督,洋务派元老。
鹿传霖,汉军机,东阁大学士,督办政务大臣,德宗实录总纂官,奉诏托孤大臣。
那桐,军机处学习上行走,外务部充会办大臣,新晋外务部尚书。
光是看着座下那五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就让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脸上处处可见的岁月痕迹,满满的都是资历的写照,能爬到这个位置上,哪一个不是宦海沉浮几十年的官场老油条,而在它们的身后,又哪一个不是门生遍地,党羽林立。
载沣今天一身朝服,居高临下的坐在座位上,目光始终透着股坚决,代行皇权的监国摄政和总揽朝纲的军机处碰撞到一起,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掌舵人,载沣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是一场关乎话语权归属的会议。
传统意义上,军机处被认为是皇帝手下的橡皮图章,并无实权,实则不然,有关官员的调度,引见,记名,赏罚军机处都会插手,就连被喷的最多的跪受笔录也只是形式上的,完全根据场合和皇帝的好恶加以调整。
皇帝的权力是无可比拟,但它实行的先决条件依赖于底下的信息如实反馈,那军机处完全有能力将之屏蔽,因为这根链条的中枢就是军机处,这也就是为什么每一个皇帝都会将自己心腹安插入军机处。
尽管在规格上极力降低军机处地位,连办公的地方都是上简陋的班房,但正如后世之人评价的那样,军国大事,罔不总揽,军机处俨然执政之府也,如果不是因为满清皇帝大多勤政,以及密折制度的出现,少了明朝执笔太监的制衡,军机处的真实权力丝毫不亚于被捧上天的明朝内阁。
君权与相权,永远是用妥协与合作的等号连接,纵观两千年帝制,这样的公式始终成立。
这套规则,载沣当然不陌生,因为他本人就曾是军机大臣,当然,他也仅仅在那个位置停留了不到半年,还没等到彻底熟悉军机处里的那套规矩时,他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的推上了最高权力的宝座。
如果再给他几年历练的话,清朝覆灭前夜,或许他就不会以帝国最高负责人的身份,被袁世凯玩于股掌之中,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载沣的性格也是叶开乐意看到的,如果载沣真要是和袁世凯一样老谋深算的话,那还有他什么事?
“诸位军机大臣,想必邮传部的案子你们都听说了吧。”
载沣根本不是询问的口吻,而座下的五个人也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陈璧的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作为权力枢纽处的五大臣,他们几个又怎会不知道?
“邮传部尚书陈璧,私吞公款,瘦公肥私,数额之巨,着实令人骇闻,前盛宣怀查实,府库亏空逾七十万两,此獠如此行径,纲常法纪尽被其坏,诸大臣以为该如何处置?”
载沣几乎是以一种宣读最后决定书的语气朗朗说道,他一上来,就用一连串的狠词狠给会议定了基调,同时,也有给某人下马威的意味。
载沣这番强硬表态,饶是饱经风雨的重臣,在听到后,也引发了一次小小的骚动,彼此之间目光交汇着,不知道是一种交流还仅仅是分享着惊讶。
叶开站在载沣的旁边,这种规格的交谈他自然没有机会插嘴,当然了,载沣让他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参与定夺,所以他也只能用目光打量着众人的神态,看起来已经做好了全程围观的准备。
“庆-亲-王,你是领班军机大臣,陈璧的案子,你说该怎么处置?”
载沣看向了最前面的奕-劻,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有些微微出乎他的意料是,再说到陈璧的时候,后者却没有意想中的慌乱,哪怕是一丝一毫下意识的反应。
奕-劻不慌不忙的应答,那模样就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而陈璧也不是他北洋军不可缺少的钱袋子。
“摄政王,陈璧一案,事实俱在,老臣虽然与其私交甚密,但国事私事,向来不可笏同,一切按大清的律令审问,老臣绝不包庇。”
奕-劻的态度,让已经做好看其难堪的载沣大跌眼镜,前者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话里的决绝意味连一点为陈璧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大为出乎意料的载沣只得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不过此案涉案人员颇多,数额巨大,仓促结案恐有失人心,老臣的意思是,处置陈璧不必急在一时,待案情核实完全后,在伙同旁人一并处理,或者,也可另派谨密大臣再度查验,一来不以一人之言擅杀府部大臣,表明了朝廷仁柔之心,二来,彰显了大清司法清明,有案必究,不让不轨之人借机造谣生事。”
奕-劻接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