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雅依旧清透,却不再明亮的笑意。瞬间,古画扇只觉得眼眶有些微微湿润,心底唯有叹息。荣华富贵人前,暗伤独舐人后,这世间从不存在着完美的人生。
“妹妹!怎的到了这里就开始发呆了?”不知何时已经走近的穆雅看着古画扇的模样,轻笑道。
古画扇回神,唇角微勾,走到穆雅的左侧,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护着她向内宫走去,一如那时的屏儿一般。
穆雅怔了怔,笑容却是更加昳丽,拂了拂古画扇的手,与她一起向内宫走去。
有满腹的惆怅要说,有满心的徘徊要诉,有满嘴的良言要讲,可当二人真的来到了一起,却偏偏满腹的话语都化作了泡沫,只留下对彼此的相识一笑。其实不需要抱怨什么,不需要诉说什么,也不需要规劝什么。都是清透之人,所有的事情和话语,也皆了然于胸。
区别不过在于,你即便是清楚明白,还是要看你的想法和做法了。毕竟有那么多的不得已,有那么多的难割舍。
人生在世,活得不过就是这对未知未来的冲劲,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吗!
二人在宫内说了许多,一直到太阳西斜都没有出来。
此时的千荷宫外快步走来一个小太监,看那嘚瑟的模样,不是六福又是谁?
两个守门的小太监一见到六福,立刻大步上前俯身请安。
“福公公安好!”二人齐声道。
六福走的有些急促,看了眼千荷宫内,这才清声道:“扇儿姑娘可是在此处?”
两位小太监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太监道:“是的!画扇姑娘从晌午的时候来的,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六福点点头,道:“前去通禀,就说咱家有事找扇儿姑娘。”
“喳!”
一个小太监赶紧大步跑着向内宫走去。
另一个小太监嬉笑着道:“福公公先稍等。”
六福点点头,眸子看向千荷宫内,有些怔神。不知过了多久,脑袋忽然被击打了一下,顿时‘哎呦!’一声,捂着脑门。正要张口大骂,却是看到一旁古画扇刚刚收回的手,和斜睨着他的眸子,一时间将到了口中的脏话又咽进了肚子,噎个半死!
“走吧!别傻愣着了!”古画扇轻笑着道,率先迈步离去。
六福揉着脑门,哀怨的跟上。
两个小太监兀自笑了笑,这才俯身恭送。
走在路上,古画扇左右不见六福跟上来,于是便停下脚步回头看来,却见他依旧皱巴着脸皮,揉着脑门,口中还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嘟囔什么呢?又在怎么诅咒我呢!”古画扇斜斜的看着六福。
六福心中咯噔一声,立刻干笑道:“哪有哪有!扇儿姐姐可不要冤枉六福!”
古画扇哼了哼,大步向前走去。
“以后再收拾你!现在先给我说说,你这急急忙忙的找我是做什么?”
“皇上散了会议,左右见不到你的人,便让六福出来找找扇儿姐姐!要说有事倒也没有什么事,皇上心情还不错。”六福轻声道。
古画扇点点头,看着六福正儿八经的分析敌情的模样,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假正经!”
六福闻言却是嘴角一抽,立刻反驳道:“才没有!六福这可是非常认真的分析呢!还不是为了扇儿姐姐,却招来这般待遇,着实不公!”说着还揉着脑门,一副被虐待的模样。
古画扇哼了哼,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大步向着清心殿而去。
刚入清心殿的大门,便迎面撞上一个刚好要出清心殿门的身影,古画扇只觉得那身子坚硬如铁,直撞的她头脑发昏,脚步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心中直骂着倒霉,耳边便听到一声调侃。
“本殿下说怎么眼皮老是在跳呢!原来在你这等着我呢!”纯渊蓝卿斜睨着古画扇,伸手放开她已经站稳的身子,双手环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古画扇一听这声音,就只觉得头脑发昏的更厉害,额头青筋跳了又跳,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瞪向仿佛在看戏一样的纯渊蓝卿。
“不客气!”古画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当然要客气,必须要客气!本殿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欠过债呢!哪能在你这里破例!”纯渊蓝卿哼哼道。
古画扇斜睨了他一眼,幽幽的道:“十六殿下在奴婢面前破的例还少吗?”
一句话,顿时将纯渊蓝卿牢牢的订在板砖上,就差用力一扔,消失不见。
纯渊蓝卿短暂的空档以后,这才干笑着,挠着脑袋狠狠地瞪了一眼古画扇,瞬间便大步离去。
古画扇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哼了哼。想跟姐姐斗!先把屁股擦干净再说!
六福恭送后,这才起身,稍显青涩的面庞笑的像朵菊花,古画扇斜睨了他一眼,道:“你还笑?”
六福立刻捂着脸,可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笑的更凶。
古画扇瞪了瞪眼,上前便去抓六福的痒痒肉,六福最怕痒,这是她一开始便知道的事。
“不笑了不笑了!扇儿姐姐可快住手!”六福躲着古画扇的魔爪,可那痒意依旧。
二人乱作一团,丝毫没发现从清心殿内的拐角处正缓步走来的两道身影。
纯渊蓝宇和纯渊蓝烨看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兀自嬉闹,一点也不顾及男女之防的二人,只觉得不可思议。
纯渊蓝烨哼了一声,清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古画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