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扇拨弄着地上的小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开口道:“将军,有件事想问你。”
纯渊蓝栩正蹲着为她重新包扎小腿上的伤口,闻言手顿了顿,道:“问。”
古画扇抿抿唇,斟酌着道:“将军,你是怎么知道我会遇到危险的?”
她很好奇。
纯渊蓝栩手下动作不停,轻声道:“知道便是知道,你不必多问。”
古画扇闻言瘪瘪嘴,却也不再继续问下去。现在你是老大,你说啥就是啥吧,她一个小瘸子还得指望他当代步的呢!
纯渊蓝栩低垂着头,嘴角却是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从衣摆处又撕下一块布料,在古画扇小腿上系上一个简单的结。
古画扇看着他那件看似价值连城,实则更加价值连城的长袍,落得个给她裹伤口的命运,心中默默的为它念声阿弥陀佛!
看着自己小腿上包扎的整整齐齐的布,再看看他胳膊上粗略的包扎手法,古画扇当下很有骨气的一把将自己的裙摆撕掉一块。
在纯渊蓝栩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拉过他的胳膊,将他胳膊上包扎的布小心翼翼的解了下来。
皮肉粘在了布上,古画扇皱眉,大气不敢出的一点一点的给他揭了下来。撕下来的瞬间,古画扇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
“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古画扇愧疚的道。
不听他说话,古画扇抬头看他,却是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古画扇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手上麻利的给他包扎敢,还挽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古画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纯渊蓝栩看着她稚嫩的脸庞,伸手揉了揉她头顶上的软发,又快速收回手。
古画扇愣愣的看着他的面庞,心底却刮过一丝暖流。
远方天空上,突然炸开一朵瑰丽的烟火。古画扇倏地抬头看去,正疑惑,却是见身旁的纯渊蓝栩立刻站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个手指粗细的竹筒对着天空。只听嗖的一声,一朵同样瑰丽的烟火在空中炸开。
古画扇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见纯渊蓝栩回身一把将古画扇抱起,抬步便向刚刚炸开烟火的方向走去。
古画扇搂紧他的脖子,抿唇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不发一言。因为她知道,接应他们的人来了,他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心情却异常沉闷了起来。
缓缓的将头抵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心中划过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一切都如料想中的一样,接应他们的人来了,他们安全了。
听着周围不少的人毕恭毕敬的对抱着她的人尊称‘主子’,又畏惧的向他请罪。
而他呢,一言不发的脚步不停,但周身肃杀的气氛还是强烈的感染着众人以及古画扇。
古画扇只觉得此刻的心无比沉重,紧紧的闭上双眼,更想捂住耳朵,她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这些话语。
她只想,他依旧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打骂,开玩笑毫无压力的男子。经历了昨日之事,如今他又变成了那个将军王七殿下。那些无法控制的各种情感,正在飞速蔓延在她的心底,盘根错节,将她勒的不能喘息。
手不知不觉已经握成拳头,浑身都在冷汗直冒。古画扇觉得自己的嘴中泛起了血腥味。原来是什么时候把唇给咬破了,可却也并不感觉怎么疼痛。
“怎么,渴了想喝血?”
耳边响起了纯渊蓝栩的调侃声。
古画扇睁开眼睛却是发现此刻正身处车厢内,而自己也正紧紧抱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心一下子漏跳了半拍,赶紧松开他的脖子,向后移,怎奈后方阵地悬空,一下子便摔了个屁股蹲。
古画扇哀嚎着,柔着自己的屁股,哀怨的看着正轻笑着的他。
谁来告诉她,这个情节的打开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纯渊蓝栩轻笑,遂起身将她抱起放置在一旁的软塌上,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谁曾想你竟然就自己摔了下去。”
“将军,这一点也不好笑!”古画扇黑着脸嘟囔。
闻言,纯渊蓝栩更是轻笑出声:“好好好,不好笑,有没有摔到哪里,有没有事情?”
摔倒了屁股,很疼,你还能给我揉揉不成?古画扇腹诽道。
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古画扇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抿唇不说话。
马车一路颠簸,不久终于抵达了皇城内。
再次夜不归宿,第二天被七殿下送回家,古画扇表示还是不能淡定的处之泰然。
坐在客厅内,古画扇老老实实的装死人,耳朵却一字不落的听着穆重鹰与纯渊蓝栩的对话。
一番交谈下来,纯渊蓝栩是将她受伤的原因道了个清清楚楚,唯独没有谈及他们在一起的那几个时辰。提到为何会及时出手相救,也只是一语带过。
听到昨夜竟然遇到这样的事,穆重鹰的表情也沉重了起来。心中已经悄然做出一个决定。
最后一句话落,纯渊蓝栩便开口要告辞了。穆重鹰起身相送,古画扇则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
这次他没有乱跑,而是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待着。果然不出一会儿,便见穆重鹰,她的舅舅疾步向客厅走来,进屋的时候,顺道将客厅的门尽数关闭。
“画扇,伤口感觉怎么样了。”穆重鹰坐下,问道。
古画扇颔首,轻声道:“伤口不深,很快便会好了。有劳国公大人慰问。”
闻言,穆重鹰却是重重一叹,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