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无奈,接着是飘舞的调笑声,道:“这个十六殿下,平常皆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只要一来准是为了嘲笑一番。还记得上次,你被皇上小罚,站在院中一个时辰。这十六殿下便溜了过来,愣是说弄了你一个时辰。这个十六殿下真是孩子心性!”
看飘舞笑的这么开心,古画扇心中却只想骂娘!
这个十六殿下净和她过不去,每次看到自己倒霉他就恨不得放鞭炮,搭擂台大唱三天才能释放出心中的喜悦。这两年的时间他们不仅没有因为长大了而关系缓和一些,反而更加的水火不容。见次面不弄的鸡飞狗跳那简直是不正常。这次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要是少了他来耍耍性子,那才是不正常!
如是想着,古画扇直抚额头,罢了罢了,谁让她偏偏就遇见了这个孩子气的小屁孩儿?
飘舞看着古画扇这幅欲哭无泪的模样,又是笑了一笑。这才起身,将枕头放置在古画扇背后,让她靠好。
抬步走到房门处,却不开门,因为每次这个十六殿下都没有等门开的习惯,一向是到了门外便一把推开门。可这次却不见他大力推门,心中纳闷,这才缓缓将门打开。
门外赫然老老实实站着一个尚且稚嫩的大男孩儿。那白皙的面庞此刻却是不复从前的鼻孔朝天,而是薄唇紧抿,面无表情。
即使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大男孩,可那周身冷峻的气场依旧不小,这便是长在帝王家,从小培养出的上位者的气势。
飘舞定了定身,福身道:“奴婢拜见十六殿下。”
纯渊蓝卿却未曾看她一眼,抬步便向屋内走去,随口说道:“你先出去!”
声音虽轻,却是不容拒绝。
飘舞看了眼古画扇,见她点头,这才缓缓走出房门将门关上。
古画扇看着这个迎面走来的大男孩,只觉得好像与一样不同,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按规矩道:“奴婢见过十六殿下。奴婢身子不便不能给您请安,望十六殿下恕罪!”
纯渊蓝卿入了房间,这才缓步向床边走去,听到此处原本冷峻的脸庞更是冷凝。
“哼!恕罪?本殿下是想恕你得罪,可你这个臭丫头偏偏的找死!怎么?手指疼不疼?膝盖疼不疼?不疼的话就再惹怒一个主子,加倍惩罚一番!”这刁钻的话语,被他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可偏偏古画扇却听出了一丝关切的味道。
往日见到他就满脑子与争锋相对的话语,此刻却是一句也没有了。
看着那尚且青涩的面庞,她总是能想起安小哥来,那个大男孩也是别扭的很。
“奴婢现在没事,也不想再受疼。十六殿下就不用关心奴婢了。”古画扇嘴角微弯。
十六殿下噎了一噎,立刻吹胡子瞪眼的道:“谁……谁关心你了。几日不见,你这泼辣的秉性没见消退,倒是脸皮更厚了些!”
古画扇看着他那别扭的模样,抿唇笑了笑,道:“是是是,我泼辣,我脸皮厚。”
纯渊蓝卿这才圆满了,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手伸进衣袖,摸出来一个瓷瓶,一把便扔向古画扇。那瓷瓶似乎长了眼睛,要看要落到手上,却硬是拐了个弯落到了被子上。
可古画扇仍旧是一声痛呼。胳膊拖着双手捂住自己的膝盖。
纯渊蓝卿见状立刻上前,伸手去掀古画扇的被子,急急的道:“怎么了?砸到哪了?”
古画扇见他竟不作他想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来掀自己的被子,赶紧用胳膊肘紧紧的将被子抵在自己大腿上。
“十六殿下!”
天!这是夏天,她的膝盖受伤不能捂着,所以此刻她下身只穿了个她改良版的超短裤,大腿都盖不住。这要是被他这么一掀,虽然她是现代人不觉得有什么,可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还是个皇子。
这要是他来这么一句:什么看了你的身体,我就要负责,把你纳回府当个妾啥的。那她就呵呵哒了——
“松手啊,让我看看!”纯渊蓝卿犹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依旧拉扯着她那薄薄的一层凉被。
“十六殿下,奴婢是女子!”古画扇脸色发黑,心中狂吼。
那原本拉扯着被子的骨节分明的素手倏地一顿,立刻便如被蜜蜂蛰了一般,赶紧收回手去。
纯渊蓝卿怔怔的后退一步,结巴了一下,道:“额……忘了,我忘了——”
闻言,古画扇只觉得脑门倏地出现三道黑线,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个小屁孩儿忘了什么?因为他可从没把自己当女子看待,是吗?是吗!所以才百般刁难,一点男子该有的风范都没有。她虽然年纪小了些,可怎么着也是貌美如花吧。
再不济,她好歹也是个女子吧,她的辨识度有那么低吗?有吗!
“十六殿下!”古画扇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组合在一起就如同魔鬼一样的字。
纯渊蓝卿罕见的脸红了红,又立刻撅了撅嘴道:“本殿下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药,你还这般不知恩!哼,不给你再这瞎扯,本殿下有大事要忙!”
说着便如同一阵风一样跑出房门,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
古画扇翻了个白眼,腹诽了句,熊孩子事多!
低头又看到被子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瓷瓶,想起那别扭的熊孩子说是来给她送药的,却是又摇头笑了笑。
飘舞原本守在门口,若是见情况不对就赶紧冲进去。扇儿如今身子这么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