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黑袍老汉】
张顺跪谢过,又把兄弟张文拉来磕头。
于是,便在这一日之间,太湖水寇杀的杀,降的降,全都归于慕容家掌控。各处水寇寨子,慕容复立即清点得力家丁亲自去控制,再交由风波恶张顺操练教化。
然而,对于张家兄弟来说,明明是大好局势,自己兄弟就要一统太湖在教中博得名头,不想转瞬间变成了慕容家的仆人。
张顺心悦诚服毋庸置疑,张文则心有不依,只想着等师傅来了再扳回局势,故而明面里降服,暗自却联络师傅继续赶来相助。
一统水寇之后,慕容复清闲了两天,白天去寻洪伯指点练武,夜里和阿碧颠鸾倒凤,倒是潇洒快乐。
过了这么些时候,皆不闻木婉清师徒前往曼陀山庄刺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离别后二人迷失在纵横交错的太湖水道里,耽误了行程。
当然,慕容复不敢大意,吩咐包不同去曼陀山庄瞧着,时刻不离。
这日里,表妹王语嫣叫人传话,说这两天新学了几首诗词,唤他过去共研。慕容复无奈苦笑,自嘲道:“哎!都怪我,那日和表妹说了那么些话儿,这回她不爱瞧武功秘籍,却天天苦读诗书,我不是就要变成她诗歌朗诵的观众了。”
苦笑着,心里却乐呵呵,赶忙去应约。
这回没叫阿朱阿碧陪着,就自个儿往岸边行船。
到了岸边,正巧碰见张顺驾船前来,远远就叫道:“公子爷,小人张顺来给你请罪了!”
说着,不等小舟靠岸,提着个人从舟上跃起,落在岸上,按住手里的人儿,抬腿就跪,顺手把后背插着的铁杆鱼叉呈在慕容复面前,道:“公子爷,小人教导无方,我着弟弟张文竟勾结师傅,意图对公子不轨,特地抓来,请公子发落。”
慕容复瞧去,张文满脸鼓肿,处处淤青,显是才被揍过一顿,这会儿也不敢说话,低头瞧着地上。
慕容复不接那鱼叉,上去扶了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张文也是你的兄弟,怎么把他打成这样?”
张顺不敢起来,气呼呼道:“我们兄弟二人自小没了父母,长兄为父,教导他便是我的责任。以前送他去学堂念书,中不了举人也罢,考得个秀才我也欢喜,奈何自恃有些文化,竟不忠不义,这会儿要害公子来着。”
“公子爷,你一叉杀了他就是,我张顺全当没有这个弟弟。”
“秀才?这还是个文化人啊!”慕容复叹一声,问道:“到底他要怎样害我,仔细说来!……”
张顺把事情前后说了,原来张文暗中联络师徒要杀慕容复,被张顺瞧见了书信,大怒,就暴打一顿提了来。
慕容复细问身份,才知二人之师乃是明教护教法王,他二人本来也是明教之人,一时大喜,也无暇追责什么,惊道:“你二人竟是明教之人?我久慕明教之名,早想去寻之,不想竟早就结识了明教中的好汉。”
张顺全没想到他有这反应,道:“明教中故而都是好汉子,也有些卑鄙之徒,我本原属明教五行旗洪水旗的副旗主,不过认了公子为主,以后便是公子的人,与明教再无瓜葛。”
正在这时,忽闻湖面上一个声音冷冷传来,骂道:“大胆逆徒,私自转投外人不说,竟敢兀自脱离圣教,你把教中的法条忘记了还是把你授业恩师忘记了。”
慕容复寻声看去,湖面上一个黑袍老汉单舟穿来,走船不用船桨,挥掌拍水,行如穿梭,破浪而进,来得好不飞快。
距离还远,他就黑袍一展,踏浪飞行,悠忽之间,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近前,上前一抓一提,拿了跪在地上的张顺张文就摔在一侧。
冷瞧着慕容复,斥道:“你这小儿白面皮儿,像个娘们,莫非就是那慕容家的小儿,胆敢妖言蛊惑,框我教中弟子转投与你,当真大胆。”
此人来势威猛,一观就知武功早破了后天一流达到先天第一境之上,慕容复如今内功未复,还在后天一流间徘徊,可有些忐忑。
不过,或许不敌,但也有自信能够走脱,况且现在乃是自家庄子的岛屿上,家有洪伯这等高手在,哪里害怕,上前叫道:“没错,在下就是慕容复,你谁啊?大惊小怪的干嘛!”
老汉不答他,道:“老夫先去教训弟子,容你多活半会,站着别动,敢挪一下步子,立刻叫你躺尸当场。”
说着,过去一脚把张顺踢翻,骂道:“你兄弟张文还心向教里,你不和他一心,反倒拿他来打,是人还不是人?”
慕容复倒想瞧瞧这里的事儿再做定夺,站定了观瞧。
师尊如父,张顺好重义气,不敢和师傅斗嘴,但有自己的理儿,跪在地上,道:“徒弟自然是人,正因为是人,就该这般做。如今徒弟这条命儿就是慕容公子的,自要与他效命。”
老汉早得过张文的书信说了事情经过,知道徒弟和慕容复相斗投诚的事儿,倒是一时无法驳他,素知这名徒弟只认死理,当下气呼呼哼一声,也就不再去说这事儿,道:“好,即便是这样,你便不该脱离圣教,私自离教,教里的刀山火海你敢走不敢?”
原来教中有明令,若想脱离明教,从刀山火海走过,便可不记罪责。那刀山火海就是连先天第一境以上的高手都难以无恙通过,张顺去走,无疑一死。却听他高昂叫道:“若要责罚,徒弟去走刀山火海就是!不过我跟了慕容公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