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敲门,我就报官了!”林府的门房提着大扫帚将一个道姑扫地出门。
道姑倒也没有再纠缠,只是高深莫测的道,“你如今不相信贫道,只怕日后你家主人还得去亲自求我来。”
“我呸,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自己是九天玄女了。”林府的门房早些年经历过一次道士和尚上门,因此对于把这些装模作样的神棍打出去很是熟练。
道姑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便是引愁金女,她原想做个高人去林府点拨,不想林府跟绛珠一样,这般不上道。只好叫她们吃些苦头了。
她自起了个莫愁观,招揽了一波眉目清秀的穷人家女儿收在观里,重操起了太虚幻境里的勾当。
贾琏在扬州一呆多日,有些厌倦了苏姑娘,可是上等的青楼实在太贵,姑娘的入幕之宾非富即贵,他不是个手面大的,去了一回只捞到个二等的,不免觉得没意思。后来还是旺儿打听到了莫愁观,引了贾琏去,贾琏大喜,还赏了旺儿银子。
不过让贾琏更喜的是,林如海病了,而且颇为严重,请了几趟大夫都说不大好,只能试着调理。
林家规矩极严,虽主人卧床,并无人敢躲懒多嘴,只是从来来往往的大夫和林黛玉整日通红的眼睛里能看出一些端倪。
宜霜跟着瞧了几回,觉得不像是重病的样子,林如海印堂发黑,倒像是中邪,她私底下问林嬷嬷道,“老爷无缘由这样重病,嬷嬷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林嬷嬷脸色大变道,“你的意思是?”
宜霜道,“老爷莫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如咱们也烧烧纸,去庙里拜一拜。若不是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要说沉疴难去,可老爷精于保养……”
林嬷嬷想的比她更深一重,这样子说是中毒也行的,她略知道一些官场上的阴私手段,难不成是老爷挡了谁的路不成,还是皇帝只是面上接受投诚,暗地里仍准备下手?
一边宜霜陪着林黛玉去白塔寺上香祈福,一边林忠拿了名帖便请名医,贾琏装模作样的去探视林如海,道,“如今姑父身体不适,有什么用得着我的,还请姑父吩咐。”
林如海刚喝了药,无甚力气说话,只点点了头,身边伺候的忙将贾琏请了出去。贾琏又对林忠道,“姑父不好,家里又只有林妹妹一个弱女,实是不妥。我堂堂一个男儿,正该为姑父守住林府才是,往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来报给我听。”
林忠老人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就多谢琏二爷了。”
然而林家什么今天下人吃什么菜,明天哪家猪肉铺要月结了都来问贾琏,烦的贾琏都没空去莫愁观了,光鸡蛋多少钱鸭蛋多少钱鸽蛋多少钱就能听半个时辰,贾琏有些生气道,“这样的小事你不要来烦我了。”
林忠摆出一副苦瓜脸,“原是琏二爷吩咐说有什么事都要报给您听,如今您既然嫌弃老奴烦,那以后就不敢打扰了。”
呵呵,我还想告诉你今天青菜白菜菠菜空心菜多少钱,明天猪蹄猪腿猪五花多少钱呢。
贾琏在林忠那里碰了壁,便想从二把手张志这里入手,他老婆吃亏张志老婆的亏,琏二爷也紧跟着贤妻的步伐。
贾琏想着二把手跟小老婆一个级别,一样是被人压一头,又想要转正,故而他不走先前的路线了,他先跟张志套近乎,什么张管家你才是我心里林府最重要的管家,你能力最好,林忠那个糟老头哪里比得上。
张志是个老实人,一挠头道,“琏二爷,我哪里有什么用呢,都是忠叔做主的。”
“你是不是笨啊,你忠叔忠叔的,他把你当什么?不过是个手下人,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反正也不是他给我发银子。老爷给我好处不就行了。”
贾琏一噎,又给他塞银子,“这点算是请你喝酒的,往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只管跟我说。”
张志看着手里的银子,半晌才道,“倒真是有件事麻烦琏二爷了。”
贾琏一喜,有所求就有把柄了,忙道,“什么事?不麻烦不麻烦。”
“府里最近换了采买,忠叔让我去打听是京城的绿豆红豆黄豆黑豆贵,还是扬州的绿豆红豆黄豆黑豆贵?您是打京城来的,肯定清楚。”
贾琏脸一黑,“爷不清楚这个。”
张志又道,“还有件事,您肯定清楚,也只有您清楚了。”
贾琏勉强捡回一点威严,“你但讲无妨。”
“不知是南枝巷风景好,还是莫愁观风景好?”张志问道,“常见您去,我哪日休沐也带我家那口子去瞧瞧风景。”
贾琏彻底闭嘴了。
林黛玉这次上香不比前次有林如海相伴,故而特别小心,安排了二管事张志亲自护送,宜霜陪着林黛玉一辆车,后头张志家的秋堇秋葵一辆,又另有十几个家丁。
一路都比较顺利,悟能方丈亲自相迎,先请了林黛玉,然而又问宜霜道,“回来了?”
宜霜心道老和尚我再重复一遍,和尚庙里不都是和尚,有个小姑娘回来像话吗?像话吗!
不等她回答,悟能方丈自己先笑了笑,“又认错了,施主勿怪。前几日这位小友回来了一趟,我只当你们能见上一面,不想又跑出去了。”
永远都在跑出去状态的小友,也不是很想见,宜霜坚定自己的花开的比较大比较好看。
林黛玉先将抄的佛经供奉到佛前,然后便在大殿虔诚的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