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却是一中一青两名男子。那中年男子三络长须,青色长袍,手里还拿着一卷书,一看就是个饱学鸿儒,而他身边的青年男子长得十分俊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两人腰间都悬长剑,剑装饰的非常漂亮,秦勇不由得心中一动,那三个中年人中的光头汉子一只手大,一只手小,明显是练习过铁砂掌一类的功夫,商人看来满嘴铜臭,眼光偶尔扫过来,却是精光四射。
而他担心的却是那两名男子,尤其是中年男子,他拿书的手干净,五指修长而有力,一看就是使剑多年的人,秦勇虽然不认识这两个人,但他认识这两把剑,这是祁阳司马家的金丝剑。
如果飞龙帮的帮主知道自己押送的这批货会惊动祁阳司马家的人,估计飞龙帮的帮主会一头撞死。
祁阳司马,姑苏慕容,仙居南宫,洛川夏候,乐陵轩辕,川西唐门,关外阎家这七大家族是国内七大家族,比起七大家族势力大的家族有,如清源崔家,比七大家庭武功高的家族也有,如天下剑宗之称的燕家,如天下玄学正宗的洛家。
但七大家族就是七大家族,据说这七大家族的历史可追溯到远古,到底有多远,就没有人知道了,但一定比现在的皇家要远,据说就连千古第一家的孔家都比不上。
秦勇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七大家族据说从不过问江湖事,就连朝代变迁也只是上表称臣完事,朝廷也依例加封,大家一团和气。
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招摇,他们已经在努力掩饰,可惜他们的剑无法掩饰,这个中年人是谁,司马家高手如云,富可敌国,小小的飞龙帮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动心。
那个年青人却有些焦急,不时地望着窗外,打量着自己和另两桌客人,秦勇笑了起来,这世界真小,看起来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飞龙帮做的事自认为很隐秘,祁阳离新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人来得也太快了。
可秦勇的一壶酒已经快喝完了,太阳已经西下,秦勇也没有看见一个车队,整个镇子里也没有什么异常,要知道既然贺舵主收买自己,那一定是个商队的货物,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可以带走的,应该不会找自己。
秦勇渐渐地有些急躁起来,莫非飞龙帮得到消息,绕道而行,如果这样,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抬头看看另外两桌,另外两桌子的人也在互相望着,大家都知道对方和自己目的相同,又都不揭破。
秦勇知道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他可不想被人识破,轻轻一笑,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远处传来了几声驴叫,这驴叫十分突兀,声音又尖又细。
秦勇暗暗好笑,却见那商人精神一振,自己转眼望楼下望去,却看见一个车队正缓缓地沿
这个车队约有七辆马车,却有三十多名护卫,可这些护卫竟然全身官军的服装,从旗帜上来看,竟然是襄阳镇守使的士兵。
秦勇有些傻眼,襄阳镇守使那可是一方大人物,他的车队可不是谁都敢劫持的,虽然帝国境内帮派林立,盗匪不绝,但公然抢劫朝廷军队护卫的物品,却还是不敢想像的一件事。
楼上的几人也小小躁动了一下,但转眼就恢复了平静,秦勇不动声色,这些官军中有老有少,步伐也不整齐,显然大部分不是真的士兵。
几辆马车中有三辆竟然是轿车,里面难道是有人,而那几名车夫挥动马鞭,却全是手腕的力气,这那是马夫,整个队伍中最前面十几名士兵,身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可这些人中并没有贺堂主和他的手下。
商队直接进了旅店,他们显然不愿意夜里行走,顿时整个旅店里热闹起来,秦勇心里一怔,这些人押送的既然是贵重物品,自然应该低调一些,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
虽然官军是倚仗,但如果真的翻起脸来,这些人那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还真未必有什么顾忌。
秦勇刚要起身离去,忽然听到有人唱到: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声音清脆悦耳,婉转动听,人未到声先至,秦勇知道这首诗是汉乐府里的诗句,想不到在荒村野镇却能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声,不由的心笙摇动。
然后却是两三声嘶哑哑的琵琶声,秦勇有些失望,如此动听的歌声怎么偏有如此难听的琵琶声。
楼梯响处,只见一少女手拿一枝梅花,边走边唱,此时九月江汉之地,哪来的梅花,可她手中的梅花却娇艳欲滴,少女全身黄衫,头上几粒珠衩,虽然穿着一般,却是十分的得体。
一张精致的小脸,淡扫鹅眉,两只眼睛异常的明亮,这女孩也算不上十分的漂亮,但却别有一番味道。
少女背后却是一老人,手拿着一只琵琶,琵琶的样式十分古怪,柄曲而宽,黑黝黝的,竟然看不出是什么所制,老人弹着琵琶,声音十分的难听,似乎一句也不着调。
此处极少商旅,哪来的卖唱艺人,众人都明白这事来得古怪,那少女眼睛滴溜溜乱转,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扫了一遍。
众人根本不去看她,唯有那英俊少年的脸似乎红了一下,轻轻整整自己的衣服,好让自己显得更潇洒一些,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他一出手就是一个银锭,断的是出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