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吓了一跳,他虽然算不上江湖人士,但这铁僧木道还是久闻大名的,这两人武功极高,当年因为一件事把横行山东的神枪会打的人仰马翻,作鸟兽散。
木道人脸色木然,铁僧却再口呼佛号:“这话言重了,我们两个都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之中,怎么能做这种事。”。
那堂主脸色稍有放缓,铁僧接着说道:“只是婚姻大事,关系人生百年,岂能草率,我想大家还是停在这里多等两天,多思考思考再做决定。”。
夏侯震呸了一声:“姓苏的小子吓破了胆,不敢露面了,只派些虾兵蟹将,我们夏侯将沙场征战,象你们这样的毛贼杀的何止千万。”。
那铁僧哈哈大笑:“夏侯家,好大的名头,杀的恐怕是千万无辜的百姓吧。”。
夏侯震勃然大怒:“好,那我就领教领教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铁僧木道,看看我们到底杀的是贼人还是百姓。”。
秦勇很是奇怪,这长沙侯嫁个女儿,怎么这么大动静,这女的是天仙还是魔女?
突然间马蹄声急如暴雨,似乎有十几匹快马在奔驰,到近前才发现只有一匹马,秦勇心中一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黄渠河见到一人一马对饮的黄面少年。
夏侯震禁不住倒退一步:“苏舞阳,你真是阴魂不散。”。
秦勇豁然开朗,这人就是彭帮主等人口中江南苏家的公子,那天夜闯黄渠河镇的人恐怕就是这少年,这九头豹和铁僧等人也是为了此人而来。
只不过这人是江南世家的贵公子,怎么会和这群盗匪如此熟络。
苏舞阳枯黄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白色的长袍也被鲜血染红,他两眼只是痴痴的望着那顶小轿。
铁僧急道:“公子受伤了。”,他和木道人同时跨前一步,他们眼里满是关心。
苏舞阳挥了挥手:“不碍事,惊动几位大哥,罪过罪过。”,他转向夏侯震:“你们派人杀我,应该多派几个人,何必要茅山血鬼门的人白送性命。”。
夏侯震脸色苍白:“你胡说什么,谁派的茅山血鬼门。”,他身在官场,自然警觉,这茅山血鬼门当年散播妖言,最多时门徒数以百万计,曾在江南造反,被朝廷扑灭,血鬼门也被列为反贼。
勾结反贼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尤其夏侯家这种领兵大将,搞不好一个图谋不规,可是灭门的大罪。
苏舞阳望向那顶小轿:“若语,若语,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吗,这夏侯霸年近五旬,做你爹都有余,他身旁的妻妾十几个,你一向淡然于世,一身傲骨,怎么会甘愿把如此美好的年华葬送。”。
他的声音不大,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却每一句都清晰可闻,秦勇不禁骇然,这少年果真是高手。
那轿子门帘微微一动,守在轿前的帐房先生冷声道:“我们小姐说了,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他是侯门少女,夏侯将军是当世名将,小姐内心深慕之,能成良缘,心中欢喜。”。
他望向苏舞阳:“我们小姐言尽于此,苏公子你还是请回吧。”。
苏舞阳放声狂笑:“我不相信,你会如此绝情,你如果真心如此,我不强求,只希望见你一面,听你亲口说出这句话。”。
那帐房先生模样的人冷喝一声:“男女授受不亲,我家小姐是千金玉体,岂能抛头露面,你这小子,太过无理。”。
他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十分心虚,一点底气也没有,他越是装腔作势,秦勇越是替苏舞阳担心。
苏舞阳厉声喝道:“若语岂是凡家女子可比,她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莫非是被人绑架,被人逼迫。”。
他说着话已经凌空跃起,夏侯震早就有防备,身子上冲,左掌在前,右掌在后,正是夏侯家的大天星掌法。
只是他已经慢了一拍,苏舞阳人已经扑进了队伍中间,两名高大骑士一左一右挥刀砍来,却被苏舞阳一脚踢的飞了出去。
司马飞虹长啸一声,手中的金丝剑已经刺出,另一名红头发的武士手中亮光闪闪,竟然使的子母铖。
这两人功夫十分了得,这两招也是全力施为,苏舞阳根本不躲,整个身体已经撞向了司马飞虹。
司马飞虹吃了一惊,好在他临危不乱,从马背上向后跃起,手中的长剑挽起数起剑花,这一招攻守兼备,十分精妙。
此时红发武士的子母铖已经到了背后,苏舞阳跃到司马飞虹的座骑前面,回身一脚,整个座骑踢向了红发武士。
红发武士慌乱中使了个千斤坠地,身体猛向下伏,却猛听得苏舞阳大喝:“赤发红龙也是有名的好汉,他的弟子却怎么甘愿做条狗。”。
红发武士被他抓起双臂,整个人摔了出去。
这红发武士在湘西也是有名的好手,却没料一招就被人摔成这样,又羞又怒,扭身向南狂奔。
苏舞阳的动作绝没有丝毫花哨,简单清晰,使的也是烂透大街的擒拿手和连环腿,可瞬间却连败几名高手。
夏家的其它武士呼喝一声围了上去,九头豹和铁僧木道等人纷纷呼喝,却听得一声叹息:“苏公子,你非要见我才死心,那好,你到轿前来吧。”。
这声音异常娇媚,在嘈杂中几不可闻,偏偏又是如此清晰,苏舞阳整个人都愣在哪里,一动不动。
秦勇心中叹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这苏舞阳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只是他叫舞阳,江南苏家并没有舞字辈的人。
他不由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