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上的人是憨子,门外的又是谁?
我心脏顿时突突直跳,紧张的手脚发麻,到底是开门还是走过去看看床上的人?犹豫了一下,我这才轻声朝床上的人唤道:“憨子!憨子!醒醒!”
床上的人双腿夹着被子翻了一个身,嘴里发出呓语仍旧熟睡着。不知怎的,听到梦话般的呓语,我心里顿时要踏实了一些,轻手轻脚走过去朝憨子脸上看了看,确实是憨子,心里那块石头这才完全落了下来。
但是一想到门外还有个人,竟然和憨子一模一样的声音,后颈顿时一阵发凉,赶紧摇了摇憨子的肩膀想将他给唤醒,结果这厮竟然舔着嘴皮像是在吃着什么东西一样,就是醒不过来。
无奈,我只得自己想办法了,准备伸手去开房间里的灯,刚接触到开关,眼角不由一瞥,浑身立刻一哆嗦吓得我往后跳开,只见一个人影背对着我,脸朝着门,整个人鬼气森森站在门的位置,刚好挡住我的去路。
此时天已经泛起鱼白,外面已经看的出一点点的光芒,借着朦胧的光线,我胆战心惊认真辨认了一下,那确实是一个人,看来真遇到鬼了。
光线朦胧,再加上对方也背对着我,没见着正面,不过光看那背影越看越觉得像是憨子,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摸灯的开关,心想就算死也要老子死个明明白白。
摸到灯的一瞬间就按了下去。
房间里顿时大亮,我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门那边根本没有人影,难道真是我刚刚眼睛花了?还是我梦游了?
“我说云深,你大半夜的开灯干什么!”憨子的声音从床上响起,这厮揉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天都快亮了,还什么大半夜的,睡糊涂了吧。你瞌睡真好,叫你都叫不醒。”
憨子整个人似乎还很迷糊,“你大半夜的叫我做什么?”
“算了,算了!没事儿了,我做梦梦见一顿大餐,想叫你一起吃可以了吧。”刚刚独自面对了一场诡异的经历,身边睡的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弄的我只感觉心里憋着气没地方使。
说完,我一头倒在床上再次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是刚刚那诡异的经历如同画面般的在我脑海里回放,不管我在床上怎么辗转都睡不着。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捱到早上七点,三姥爷来敲门的时候,我这才起来穿戴好衣服,而憨子竟然比我还要先穿戴完毕已经在洗漱了。
打开房门,三姥爷刚一进房间,猛的一下退了出来,捂着鼻子道:“你房间里什么味道,好臭!”
臭?我使劲嗅了嗅,没感觉出有什么味道啊。
“赶紧出来吃早饭,然后出发!”三姥爷也没在这事儿上纠缠,就直径下了楼吃早饭去了。
我和憨子无奈的对视一眼,心想家里有这么一个宝供着,就得多担待一点,老人家嘛,脾气臭点也正常。
吃过早饭后,我们三人换了一身简单耐磨的衣服以及橡胶鞋子延着三姥爷记忆中的那条路进山了,一开始还比较好走毕竟紧挨乡镇嘛,但过了酸枣岭后,人烟渐稀,路也越来越陡峭难行。
白天还好,至少视野开阔,行走的山路上,有时还能看到半山腰上的矮石房子,正面这一带还是有人家坐的。
路上偶尔还能遇到在山里住户那里搜宝贝的古董商人,也有在山上采集中药的药农,这一路也算不寂寞,我们三也在路上走走停停过了一天。
到了上河的时候,天色也晚了下来。
上河是一个小地方,说村不是村,就只有十多户人家集居在这里,我们找了一栋房子看起比较宽敞的人家,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好像眼睛不是很好使,半眯着眼打量了我三个好一会儿才道:“哟,你们外地来买卖的吧。”
我刚想说不是,三姥爷的肘抵了抵我后腰,他抢先开口:“是啊老姐姐,我带这孩子出来走走路,二天路就他们自己走了。”
老妪看起来很慈祥,一听原来是带下一辈的出来讨口饭吃的,也就多了笑容,将我们请了进去。
屋里还有一个老人家,不用猜我也知道应该是这老妇人的老伴儿了,进来他就对我们三个点点头,又坐到堂屋门口的矮凳上看着夜色抽着叶子烟,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对于在这种封闭地方的人,我也理解,随即向老妪说明了我们的来意,老两口也没什么意见,她说反正儿女都大了,出了山,去了外面找自己的活法,家里刚好空着两间房,如果不嫌挤就凑合一晚吧。
至于钱,老妇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的。
我心里不由感慨道:“还是山里人实在,讲人情味啊。虽然我还在读书,但社会是个什么样天天耳濡目染的也知道。”
不由对这家的俩老人好感倍增,有什么事我都抢先帮忙。这时,一直坐在门口的老大爷突然从嘴里拿出烟枪,说道:“今晚你们可别出门了。”
我放下碗筷,抹了下嘴不由好奇道:“难道这上河还闹鬼啊。”
老大爷吧嗒一下烟嘴,吐出一口难闻的烟,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看的我很不舒服,“晚上有撞阴婚的,如果不想娶个鬼婆娘,就最好吃完饭老老实实钻被窝里睡觉。”
老妪刚从灶头那边过来,听到他说的话,手指头在老大爷脑袋上戳了一下,“你这老家伙竟说些吓唬人的话,你见过?”
老大爷好像不在意,也没说话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