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女子见到展跖从草丛中走了出来,身后拖着那名马贼的尸体。
展跖反手将尸体甩在前面,脚上一踢,尸体沙地一声滑到马车底下。
展跖露出洁白的牙齿,冲那名少女笑道,“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接下来我们再做一笑交易吧。”
少女望着身前的这名身男子,俊秀的脸上带着些淘气,与他大腿两侧软甲上的两把利剑格格不入,少女看着展跖一身紧身夜行黑衣,又看了看马车底下的三具死尸,睁大了秀目,虽然不知对方所言是何意,但心中已经对眼前这人放下心来。
少女朝展跖支吾一声,点了点头。
“嘿嘿,这次对你可是大有好处,怎么说你都是占了大便宜呢!”展跖诡异地一笑,凑到少女耳朵旁边说了两声。
少女一听,花颜上露出由心的笑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脸感激地望着展跖。
少女突然感到手上一松,绳索倏然而断,她警惕地望了一眼篝火的方向,由于中间隔着几匹马车厢,并未被发现。
少女取下嘴上的麻布,也不多说闲话,向展跖感激地望了一眼,坚定地一点头,就向旁边的姐妹们跑去,为他们解去身上的绳结。
真是个利索的女孩,展跖心中想着,嘴上一阵轻笑,身影隐没在草丛中。
……
篝火边上,一个陶碗摔飞下来,砸成碎片,汁水四溅,一声粗吼怒骂传来,“搞什么鬼?三儿和孔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六爷息怒,小的这就去看看。”一名汉子恭敬道,赶紧向东边的马车处跑去,一脸兴师问罪的怒相。
可等他将要靠近马车车厢时,还未骂出口,就听到一声娇叱传来,闻声一望,一条鞭子正抽在一匹马儿身上,嘶鸣一声,一辆马车应声而奔,朝着东面的山坡下跑去了。
这名汉子大吃一惊,拔出宝剑,还没往前追两步,一腿踢在一个死人头上,更是吓得胆汁都喷出来了,“三儿?!”
汉子一看三儿喉咙的伤口,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向四处草草扫了一眼,立马扭头就往回跑,边吼道,“六爷!不好啦,三儿被杀啦!女人们跑啦!”
“什么!”虎袍男子闻言,立马起身跳到木箱上,远远朝东面的夜中望了一眼,脸上大怒,向篝火边上的众人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众人早炸开一窝,人人提刀拔剑,摔了酒具,都往东边蜂拥过来。
正当众人散开了一大半,虎袍男子的酒脑一下清醒了一些,心中想了一番,立觉此事大有蹊跷,连忙大喝道,“大家快回来!!”
众人身形一顿,还没反应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此时,一颗脑袋般大的飞石流星般射向篝火堆,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篝火上的炭木被砸得散落四地,本来被火光拖起来的浓浓黑夜一下子又沉了下来,遮得坡地上漆黑不见五指。
“有夜虫!”有人大惊叫道。
夜虫是六马军中的俚语,指的正是夜中埋伏的杀手。
四面八方突然传来簌簌声,弩机四响,箭矢横飞,一时惨叫连连。
人在习惯了光亮后,当光亮突然消失时,眼前更是黑不见物,这帮马贼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夜虫,哪里有夜虫,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干脆拔了剑,不分敌我就挥砍起来,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夜虫,一时间喊杀一片。
那名虎袍男子被几名马贼护着,嘶声大喊,想要喝止众人混乱的局势,但到处都有人不断被杀,惨叫声不断,众人已经惊惧地乱成一团,作鸟兽散,四处奔逃了。
可是马贼无论逃向何处,只要一进入草丛中,就传来一声闷哼,便了无声响。
后面逃命的马贼见状,吓了一跳,纷纷退了回去,渐渐聚在一起,瞪着大眼相互瞅着,五六十人的马贼,眼下只剩下二十来人,围拢在虎袍男子身边。
“来者何人!”虎袍男子持剑挺身从众人中走出,向着四面怒喝道,“有胆量现出原形,跟你六爷我一决死战!”
话音传遍方圆数百米,草丛中除了风吹草动,哪有什么人答话。
突然,一道箭影突然朝虎袍男子射去!
虎袍男子熊腰一扭,大剑一挥,将箭矢扫飞出去,气势盛了三分,喝道,“小人才放暗箭!有种出来光明正大地杀一场!”
常羽闻言心中暗笑,生死攸关,哪还讲什么小人之说,杀死你的是君子还是小人,有什么区别吗。
这一年来,常羽接手的刺木、刺铜令不下数十枚,经过几次命悬一线的经历,常羽深深明白,什么叫不打无准备的仗。
如今利用敌明我暗之势,已经将对方人手斩杀了一半,最后下手的时机也差不多到了。
常羽神念一扫对面众人,除了虎袍男子是四段修为,其余马贼中炼气之人极少,均是擅于武技之人,心中一计量,嘴嘬成形,发出吱吱声。
突然,四面八方强弩齐射,围作一堆的马贼简直就是钉在地上的活靶子,纷纷应声倒地。
又一阵弩箭射出,射杀了几名马贼。
虎袍男子一声怒喝,高呼一声,就要率众人冲杀出去之时,四面突然冲出八道黑衣人影,从不同的方向朝马贼飞速而去。
那仅剩的十余名马贼见到八黑衣人,先是一惊,愣了一阵,发现仅有这几个黑衣人,不由一阵大怒,拔剑喊杀冲出。
冲出的八道黑影中,均是刺金门的弟子,其中常羽、展跖、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