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天空,看来自己真的回到了战国时期。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自己是死后投胎转世到此呢?常羽自嘲自解道,无奈地回到马车边上。
那匹马儿已经瘫死在地上,马屁股上有个深深的暗红伤口,竟然失血过多而死了。
没想到昨夜自己情急之下,下手这么重,要不是有这匹马儿,只怕昨晚凶多吉少。常羽蹲下身来,用手轻捋着马鬃,感激地说道,“好马儿,对不住了,没什么能报答你的,祝你来世到21世纪做匹赛马,光宗耀祖!”
做罢,常羽突然想起一个事,他箭步跑到河边,趴下身来,双手捧水把脸上的血渍搓洗干净。
水面波纹渐渐平静,现出另一个“自己“。
他盯着水面中的那张脸,双唇厚实,鼻子高挺,虽然算不上美男,也还看得过去。
“真是见鬼了!除了脸黑了一些,竟然一模一样!”他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古时候的我?”常羽越发想不通。
“啊!”他双手猛击水面,水花飞溅,仰天大呼,心情一下畅快了多了。
“不管老天开的什么玩笑,想破头也是没有什么卵用了,毕竟我回到战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现如今得尽快找个有人的地方,仔细规划一下!”
常羽打起了精神,一看身上血迹斑斑的衣甲,干脆全一脱丢到水里,整个人一跳,也扎到水中。
“那长脸的下手真重!”常羽边擦洗胸前的伤口,边骂道,昨夜虽然挡开了一剑,没想到还是在胸口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皮肉伤,渗得发疼。
两个时辰之后。
常羽把马车上晒干的麻衣取下来,穿在身上。
他把外层的甲衣全丢了,一来是觉得这士兵的甲衣太惹人眼目了,二来对他来说实在也太重了,不利于行走。
如今,常羽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摆在面前,也是人类自衍生以来,从未停止过的深刻哲学问题。
那就是与肚子的战斗。
常羽忍着咕噜直叫的肚皮,在马车上翻腾了一阵子,连只苍蝇腿都没找出来。
突然他眼角瞥到躺在地上的战马,神色一凝,提着剑走了过去。
这马儿一身黄鬃,生得健硕。
常羽持剑前伸,挑起挂在马鞍上的短弓和箭袋,喃喃道,“心肠真坏,竟然动这救命之马的念头。现在有了弓箭,就可以打点野味了!”
说罢,他将莫名的神通放了出去,寻找着刚刚的那两只野兔。
横扫了两圈,常羽心中一动。
……
清晨的阳光透过草丛,筛落成斑驳的光点。
一处翠绿娇嫩的草丛深处。
两只灰色的野兔正紧挨着,微眯着双眼,嘴中嚼嚼,正享受美味的早餐。
轻微的悉窣声,一道黑影左右摇曳,正静悄悄地从身后靠近。
就在这时!
一道箭影射入草丛中!
两只灰兔蓦地往后一看,弃了嘴中美草,噌地一声就窜入更深的草丛中。
一个高大身影跨步跑来,拔开箭矢所在草垛,先是轻咦一声,接着连退三大步,发出一声大叫,“我靠!吓死我了!”
常羽死死盯着地上的一条碧影,竟然是一只青蛇!
青蛇三尺来长,背上正中一箭,被死死钉在土里,前身弓起,红信疾吐,对着常羽发出嘶嘶声。
这青蛇的头呈三角形,通体碧绿,一看便有剧毒,常羽哪还敢停留,学着兔子噌地一下也跑了。
接着常羽又尝试去逮那两只野兔,虽然利用莫名的神通,每次都能准确锁定位置,但射艺实在太差,百发百失。
一来一回,连兔子的影子也找不到,也不知是不是逃回洞里了。
常羽回到马车处,左思右想,总不能学那“荒野求生”的贝爷,回去把那条毒青蛇扒皮生吃了吧?
但肚子早就不依,咕咕直闹。
他一望前方小河,顿时又有了主意。
这原生态的河鱼可是味鲜肉肥,只要弄上两条,就足够自己果腹了。
常羽从附近砍来一根笔直的树杆,将一端削尖,做成简易的木枪,挽起裤腿,一脚一步地悄悄走到小河中,举起木枪,纹丝不动。
这是他在电视中学到的,只要自己在河中久待一小段时间,让鱼习惯了,它们就会大胆地靠近过来,早就忘了前一刻你杀气腾腾下河的样子。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哪怕你这一刻失手,只要再等上一阵子,又会有肥鱼傻头傻脑地游回来。
常羽也只失手了三次。
这一次,他又将神通放出来,浸到水中,凝视着鱼儿的细微举动。
鱼嘴一张一合,两腮鼓动,鱼尾轻轻一摆,慢悠悠地转了下身子。
这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一道尖锋透水而过,正中鱼身!
水面上传来一阵欢呼。
不过下一刻,常羽又愁眉不展起来。
因为他面临着人类起源的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火种。
“总不能生吃吧?”常羽鼻尖凑前嗅了嗅,鱼尾啪啪一阵,甩得他满脸是水。
……
“现代人一个打火机就能解决的事情,放回古代,完全就是走上老祖宗的道路。”常羽一边感叹,一边双掌快速来回搓着细木,细木下方是一个v形木槽,里面的枯草总算冒了点青烟。
这顿烤鱼来之不易,常羽整整做了三个时辰。
鲜鱼下胆,这古代的野味果然鲜美,常羽往草丛里看了一眼,还是放弃了对那条青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