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位按院衙门的客人很好奇唐赛儿愤怒的是什么。
不过看到那一纸的潦草也是紧皱眉头。
这样着实的有些不像话。
无论是武林身份还是别的什么,这样的自己都是着实有失体统。
字迹,怎么说也是一个人的面子。
唐赛儿都在考虑要不要弄一个练字特训计划什么的了。
实在是太丢人了。
丢的不仅仅是段家的脸,还有林家的面子。
忽然又有人到来,使得朱见深三人不得不告罪回归原位。
若是被刚来的人看到这副狼狈的样子,那可不是作耍的。颜面无存都已经是小事了。
唐赛儿对此也不置可否,虽然不清楚那个林寒青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把、按照天渊的意思先办完这件事应该就能将她救出来了。
进来的人,是那田生和李全忠。
就在唐赛儿大闹之前朱见深已经传刑厅,带进李全忠等一干人证审讯。
这个时候李全忠就大摇大摆的来了。
有了朱见深的态度,他才不会在乎自己会有什么意外。
虽然很奇怪在自己之前进来的两给人到现在还不肯离开,但是看着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的姿态,就不再在乎了。他李全忠又怕过谁来。
当然,如果这厮不是因为酒色二字掏空了自己的身子,只能靠着方民教他的卑鄙的方法来维持力量的话,那么他就会很恐惧这两个似乎一直很冷漠的人了。
两个隐世级别境界的高手。漫说是他,就是他那个刚刚成为隐世高手的师傅方民,也是不敢招惹的啊。
无知者无畏。
朱见深也当真是很客气的让李全忠坐下了。
“李锦衣且请坐。”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林晓斌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要是再把事情搞砸了,那他真的是颜面尽失。
小不忍则乱大谋。
至于现在的苦主,也只好先说一声抱歉了。
田生见了朱建深吓得腿都直打哆嗦。
看得出来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家伙。
“太子殿下大老爷要为小人做主啊。”
别说朱见深,就连胡晓虎、狄大鹏两人都是直皱眉头,这都什么称呼啊。
朱见深心里更是暗骂,亏你还是个监生,竟然就真么废物么?
“有何事速速供来。”
‘“监生卖田房一业与这李锦衣,当初约定好的是一千八百两,付了二百两的定金,说定三天内交银子。监生当初是要立欠据的,可有人劝监生没这个必要,监生想李锦衣乃是巨富之家,一时大意,就没有立下字据,结果后来讨要之时,竟说是当日付讫。监生冤沉海底,还请太子殿下大老爷为监生申雪啊。”
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的眼神都像要把李全忠吃掉一般。
但李全忠完全是稳坐钓鱼台。
朱见深冷笑,对田生说道:“是你傻了还是当寡人好骗,既云李锦衣为巨富,又哪有二百两银子便全执你一千八百两银子的情理。待得寡人动刑,却还怕你不招不成?”
田监生吓得嚎啕大哭,朱见深却完全不予理会。
而后在刑厅中就听到了似笑又似哭的声音,李全忠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平添出一丝疑惑。
李全忠这样的态度,正是朱见深所希望的。
林晓斌终于如愿以偿的逃出了李家。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小兰还雇了一乘轿子。这一招也的确没被人认出来。
小兰还是泪眼朦胧,“大小姐,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奴婢该死。”
虽说林晓斌将林天渊的记忆翻箱倒柜之后终于记起了这个人是谁,但是也面临着尴尬的境地,她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侍婢,不知所措都成了必然的反应了。
“小兰,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林晓斌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怎么说她也是个鸠占鹊巢的恶人。
如果说林晓斌最对不起谁的话,那不是玉莹、不是欧阳雪、不是于清华,而是林天渊,真正的林天渊。
不仅让人家的身体病魔缠身,还败坏了人家的名声。
而小兰则是一直在思考着林天渊近来在武林中的名声,后悔着当初的失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大小姐的武功远高于自己了,自己在这里除了侥幸救大小姐出魔窟,还有何用?
老天让自己重回大小姐身边,却已经是这个时候,造化弄人。
主仆两人各有各的心事,都没有说话打破僵局,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忽然之间听到外面一阵喧闹,连忙往外看去,却是一群在焚化纸钱的人见到了娇子就吓得如鸟兽般散了。
本来是不想管这个闲事的,但是小兰忽然感觉心中一动,让轿子停了下来,林晓斌正自心虚,也没有阻止小兰的行动。
而后,小兰的声音传到了林晓斌的耳朵中。
林晓斌忙下了轿,刚想开口问小兰怎么回事,就看到两足动了一动,心知可能会有转机。
又看到一个轿夫下跪流泪,林晓斌直接问道,“这是何意?”
轿夫欲言又止,有些害怕。
“但说无妨,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又能怕对你不利不成?”
“这位,原是个偷富济贫的英雄,小人也曾经受过他的恩惠,那些烧纸之人想来也是如此,只因刚刚看到轿行,所以才跑开的?”
劫富济贫,空有个英雄之名,但是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很难听的名字,那就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