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罗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独孤信对他说道:“去取纸笔来,我要写一封信密函给高宾,我们不能跟着元欣一窥给元宝矩陪葬。”独孤罗应声去找来纸笔。没过一会信就写好了,写完以后他自己又润色了一下,才对独孤罗道:“去吧,你亲自走一趟,记住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不要被人发现。”
宇文护得知元欣的人占领并控制了长安,自己和长安方面的联系都中断了,当即十分恼怒,正要派人去追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这时宇文琉急匆匆的进来大帐,两人一见面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叔父,到底怎么回事?广陵王这是要造反吗?”宇文护心里一惊他也知道长安被占的事情了?
原来此前宇文琉和姚氏之间每天要进行两次信息贾环,可是今天自打上午就无法跟长安进行联络,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有传言说长安已经被苏绰和元欣的人马强行占领,宇文琉这才大惊失色来找宇文护询问情况,宇文护也很无奈的只好承认,此刻长安城内已经失去控制。
宇文琉很气愤的问道:“广陵王为何要这样做?他打算要造反吗?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到底想要干嘛?他是不是高欢那边的卧底?”宇文护对于他这些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有一句话他说的没错广陵王这样做等同于造反,而且最离奇的是这些事情都皇帝默许的,难道是元宝矩跟高欢有所勾结?可是他再一细想这不和情理,因为高欢是来推翻他的统治,要把他当成阶下囚送到邺城去的。
宇文护实在搞不清楚元氏一族的人奇怪的想法,但是事到如今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一旦他这里一旦出事那就是全军奔溃的大危机,但是他还是派人去长安质问苏绰。苏绰也很爽快他直接把宇文护的使者绑起来毒打一顿送到皇帝元宝矩面前。元宝矩问明缘由后好言相劝抚慰一番,告诉他回去跟宇文护好好说,这次的行动全是他的意思,跟元欣和苏绰无关,也请宇文护不要多想,朝廷还指望他顶住高欢的大军。
使者磕头如鸡奔碎米,皇帝又赏赐他一身新衣服,使者这才惊慌失措的逃回新丰大营,苏绰对元宝矩的做法有点失望,他原本以为元宝矩以前被宇文泰压迫的就像傀儡,完全没有自主的权利,后来宇文护上台也是对他吆五喝六,主仆颠倒,现在终于元宝矩靠着自己的护卫铲除了黑暗势力,重新回到皇位上,应该十分痛恨和排斥宇文护,谁知道他竟然好言劝慰。
苏绰之前在宇文泰手下可谓是权倾朝野的大臣,但是失势以后几经波折使得他的思维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很奇怪,而且带有强烈的激进思想,做事也比较以前来更加疯狂和不计后果,文人一旦疯狂起来似乎比武官更加可怕,这一点在苏绰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使者回到大营里跟宇文护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宇文护听完简直气疯了,于是连夜上书一道给皇帝,前后列举了苏绰几十条罪状,要求皇帝元宝矩严惩苏绰,不然自己就带着大军回京,到时候他宇文护可是要血洗皇城大开杀戒的。这里有一半是恐吓有一半是怨言。
信刚送出去就有斥候来报说是子午谷已经打起来了。原来高岳的部队按照既定路线从子午谷南端一路往北来到出口处,六万人浩浩荡荡的杀进关中。士严的部队作为前锋冲在最前面,后面是高岳的中军主力,殿后的是钱邈钱申父子的闽越军。之前宇文护已经派遣尉迟炯和达奚武各率一万人在山北和坞县两处埋伏,专等高岳的部队进入包围圈。
高岳大军新来此地,对于地形情况和敌情了解不足,再加上准备不足,被两人突然出现的伏击毫无准备,致使前锋士严直接战死,中军也遭受灭顶之灾,高岳几次约束部下完全抵挡不住,只好向子午谷方向撤退,钱邈和钱申父子幸亏立寨压阵,才是的这六万人没有全军覆没,但是这样一次突然袭击已经让高岳部队失去了战斗力,他们死伤高达一半,只有苟延残喘。
捷报和噩耗分别传到宇文护和高欢手里,宇文护欣喜若狂的把这个消息传达到全军每一个人,连皇帝和苏绰都知道了这次的胜利,一时间大家再度燃起了胜利的希望,杨忠手下的将士们也纷纷摩拳擦掌要求出战。皇帝元宝矩对此也很高兴,要知道已经很久没有胜利的捷报了。这次的大捷如同及时雨一样把正在逐渐奔溃的自军再度拉回来,整合凝聚到一起。
高欢就没有那么高兴了,高岳给他的汇报上洗的很清楚,交州刺史士严战死,阵亡的校尉级将官多达十五人以上,士卒死伤更是惨重,已经没有战斗力可以从南面进攻宇文护的战斗力,连牵制和掩护都会变得很勉强,因为他们不撤离的话,很有可能被尉迟炯和达奚武两人包夹,到时就是高岳身首异处全军覆没的时候。羊侃看着高欢十分难堪的脸色,对杨休之使了个眼色。
杨休之此刻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高欢此刻正在气头上,而且这股邪火不知道该跟谁撒,他才不傻去找这个晦气呢。对于羊侃的小眼色装作看不见,羊侃见这小子不肯上当也低头不说话。此刻在场的还有贺拔胜、司马子如、慕容绍宗等人。
贺拔胜首先开口道:“事到如今既然镇南(高岳的将军封号)已经没有战斗力,索性让他撤回道汉中休整,依我之见,咱们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中军正面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