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鸟早就翘首以盼了,见了鱼肉可不客气,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很快,得了奖励的水鸟又拍着翅膀跳回水中,迅速进行第二轮的捕鱼行动。
那边,猪皮也已经哇哇大叫起来了。大声地招呼同船的铁柱赶紧拿鱼刀出来,准备切鱼犒赏!
台面上的水寇们离得远,瞧得并不真切,可见那些水鸟在水里窜进窜出。还乖乖回去吐鱼吃鱼,顿时也信了三分。
黎青山见这帮娃子叫得大声,一时也有些手痒,跳上一条小舢板就想过去也试试,可船尾那把木橹却好像存心跟他过不去。任他怎么鼓捣,就是一直弄不妥。
刚摇两下便从那橹眼中掉出来,再放,再摇,却再次掉出来。
癞头在台上都瞧得急了,见他那手法实在不得要领,顿时猜到什么。
“黎兄弟,你是不是不会摇橹?”
黎青山尴了个尬,无奈地摸着鼻子,点头承认。
果然。
癞头一时有些无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连橹都不会摇的人怎么还操心起捕鱼的事情来了。
癞头正待下去帮他一把,刚才那个大胡子水寇却已经抢先跳下来了。
他身材肥壮,满身横肉,怕得有**十公斤重,就这么跳到小舢板上,小船顿时一阵摇晃。
黎青山有些咋舌,连忙抓住旁边一根木桩,这才站稳了身子。
“小兄弟,你不会摇。俺帮你摇吧!”
大胡子嘴里说着话,手里可不含糊,轻轻一抬,居然一下子就把橹眼对上了。看得黎青山一阵纠结。
这么容易?
此时又有两个水寇也争相跳了下来,好在已经有大胡子像千斤坠一样坐镇在小船中,倒没像刚才那样一阵乱摇。
台上的癞头却有些担心,望着小船慢慢摇走,大声喊道:“黎兄弟,你会游水吧?”
少年连忙回头喊一声“会”。那大胡子却拍着胸口放话说道:“放心吧小兄弟,你就是只旱鸭子也没屁点关系,有俺们三个在,保证不让你喝一口江水。”
其他那两个水寇却没作声,因为他们看那些水鸟频频吃鱼吐鱼,已经看得眼睛都直了,哪还管谁会不会游水。
靠得近了,大胡子也望见张二礅桶里那货真价实的一把鱼了,连忙把橹一扔,把船拉过去并起来,瞪大了眼珠子瞧起来。
很快,又一只鸬鹚兜着满满一脖子鱼回到船上,拍打着翅膀,溅了众人一身水渍。
黎青山好久没挤鱼了,刚才就一直看得手痒,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索性把那只鸬鹚从张二礅手里抢来,自己挤了起来。
见那一条条鱼从水鸟的脖子里挤出来掉到船舱里蹦着跳着,三个水寇都觉得不可思议。
“直娘贼,敢情这鸟还真通人性?”
“可不是,真是日了天了……”
那两个水寇都在望鸟惊叹,大胡子却已经拍起手掌来了,兴奋地说这种鸟他寨子里就有一头,正等着晚上回去杀了吃,看来这回可不能杀了。
黎青山边挤鱼边笑道:“胡子大哥,你真以为随便抓只鸟来就能捕鱼了?哪有这么简单?”
大胡子愣住了:“不就是在脖子上系个稻草圈吗?那还得怎么整?”
“当然要练要熬啊,你那水鸟一天都没练过,肯定捕不了鱼……真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还得这样啊?”大胡子一听顿时有些泄气。
“废话,我这几只可练了三个月了,才能有今天这样子……”
黎青山话没说完,便觉得船身轻轻一震,回头一看,却是癞头他们也弄了条小船过来了,摇橹的那位显然光顾着看水鸟捕鱼了,一时忘了刹住船,这才轻轻撞上了。
不只他,其他水寇也是个个都看呆了,他们天天捕鱼钓鱼摸鱼,变着法子从大江里弄鱼,可这样奇葩的法子却是头一回见到。
这种水老鸭他们哪里没见过,江上多的是,可谁能想到,居然还能训练成这个样子?
有人颤声喊快去报告大当家,癞头却说不用了,大当家今日不在寨中。
黎青山才不管谁在谁不在,他早已玩兴大发,只顾着与鸬鹚戏耍捕鱼,不多时便玩得一身水,不过却乐此不疲。
那些水寇看着好玩,也想帮忙挤点鱼过过瘾,却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没经过培训怎么能随便上岗,伤到鸬鹚的脖子可就不好了,这种原则问题一定不可以让步。
偶尔有些过往船只望见这边的奇怪动静,本来也想过来好好观摩一番,可远远地望见这些水寇,却都溜之大吉了。
黎青山毕竟比张二礅他们大几岁,玩了一会儿就兴致索然了,随后便让大胡子帮忙摇着橹,驾着小舢板在江上溜了一圈,期间还向他请教起摇橹的秘诀来。
大胡子姓海,人称海大胡子,人长得粗犷,性子却挺随和,刚才又见识了黎青山的本事,自然倾囊相授。
可黎青山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学了半天竟然还是学不会,最后只好感叹了一番术业有专攻之类的话,这才恨恨作罢。
等到他们晃晃悠悠回来的时候,那些鸬鹚显然有些累了,已经不复刚来时的那副龙精虎猛,那些水寇却依然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而且人数显然比刚才更多了。
除了几条船之外,连那小小的木台上此时都已经站了不少人,黎青山扫了一眼,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