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城东,嵩山庄园的北面两里处,有一座古亭。
现在是一更时分,夜色如练,月光如洗,苍山如海!
此时的古亭静寂如死,交错的树木花草就像鬼魅,重重叠叠;那条通往古亭唯一的褐色古道,也显得无比荒凉岑寂。尤其,是哪,淹没在林木间连片的荒冢,更显得阴森可怖,给这寂寥的亭子,增添了无限的荒凉。
明亮的月光下,从落雁城西门的谯楼上,老远就能发现亭子里有俩个人影。在这个时候仍在活动的人影,这不禁使人发问:这俩个影子是人是鬼?
如果这个世上真有鬼魅的话,人们当然会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一切身影,那都将会与魑魅魍魉有关。那么,如果这俩个影子,是人的影子,他们深更半夜来到这荒凉的亭子里,又有何贵干呢?这时,人们一定会说,那他们一定是有大阴谋!
就在这时,从嵩山庄园高高的院墙内,蹿出一个人影来,这个人影动作奇快无比,只几个起落已到了亭子上。这时,只要你稍微集中耳力,便能隐约听到这三个人的对话.
“干事如何?”
“到手了!”
“给我。”
“没错,就是这块玉佩。延大虫怎么会想到,他苦心钻营了二十年,最后还是我先得到了它。”
“我看看。”
“原来,宝图就刻在这上面!”
“可不是嘛!真是,精致得让人怦然心动啊!”
“寨主!事不宜迟,为了不引起他们的警觉,我得立即赶回去了。记住,后天子时,从北门进最安全,到时候看我的信号。”
于是,刚才那个黑影,又离开了亭子,像原来一样,几个起落,已蹿进了嵩山庄园高高的院墙内。
这时,亭子里的对话再次响起。
“果然轻功了得!王庄主不愧御人有术,他竟然对你服服帖帖!”
另外一个声音笑着说。
“不是我夸口,要不是吴双那小子的剑术有点厉害,我怎么会落魄到这步田地,仅凭他一人之力,早就让那小子人头落地了。”
“这样看来,有他的帮忙,我们的计划会进展得很顺利。”
“那当然。”
“照这样说,后天早上,不也是延大虫的死期了嘛!”
“是啊,这二十年来,我已经受够了,我无时不刻都在盼着这条大虫早死,今天终于等到机会了。”
“看来,我还是给你带来了很好的运气!”
“那当然,没有裘寨主的大力帮助,我怎么能够做成这件事。”
“那事成之后,可千万别忘记了感谢我!”
“当然不会!”
之后,俩个人影也消失了,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古亭又恢复了死寂的沉默。
然而,谁又会想到,在嵩山庄园的那棵大槐树上,正有一个树懒也似的黑衣蒙面人,猫在大树的枝桠上,将嵩山庄园,今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直到,古亭上说话的俩个人影,消失许久,他才忽然像一只敏捷的松鼠似的,跳到院墙上,之后再一纵,便蹿出了院墙,并且沿着古道向西飞奔,他很快便绕过了嵩山庄园,最后来到凤鸣客栈最北面的那一排客房之下。
于是,黑影一纵,掠上了屋顶,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踪影了!
就在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更夫,有气无力地敲着更木,从三眼胡同里走出来,他口中一面漫不经心地喊着:“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但是,这个老更夫昏花的眼睛,在无意一瞥的时候,却发现,凤鸣客栈的那间,面街的豪华大客房里,突然亮起了灯,并且有两个高大的人影,被灯光映照在窗纸上,显得巨大而模糊。
于是,更夫刻意抬高了嗓音,提醒对方,注意安全!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其实大家也早就想起了,这间豪华的大客房里,此刻依然住着,那位江湖上的大人物——太原城城主呼延无疆。
他的房间里此刻亮灯,不为别事,只因刚才这个黑衣人,给他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那么这个深夜到访的黑衣人,又会是谁呢?
我们应该对秦岭三雷还有深刻的印象,这个深夜来到呼延无疆客房的人,也正是刚才吴双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扫地的雷天;他们三兄弟,自从潜进了嵩山庄园,就一刻也没有停止他们的刺探活动,并且,他们将随时刺探到的重要情报,及时反馈给呼延无疆。
这个时候,他们既没有喝茶,也没有翘着二郎腿坐在靠背椅上悠闲自在地言来语去,谈天说地;他们只是站在原地,神情凝重地简短交谈了一些事情。
“你确定吴双的玉佩宝图,刚才被人偷了?”
“是的。”
“并且,我还看见,那个叫白雪的骚娘们,走进了他的房间!”
“哦!这么说,他的玉佩宝图是白雪偷了?”
“不是!”
“那会是谁呢?”
“是一个轻功非常厉害的人偷的!”
“哦!你看见这个人了?”
“看见了,只不过他当时,也像我现在这样,浑身都裹着夜行衣,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那你当时,怎么不去截住他?”
“他的轻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追得上的,更何况,我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反而得不偿失!”
“没错!你这样做是对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肯定什么?”
“那个偷吴双的玉佩宝图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