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卫道:“我吃不惯别家的茶饭,抱歉了。这里有一尊檀木三星像,当作与你的贺礼和赔罪,你孩儿的名字我夫妇5二人已想好,大儿单名谦。”
红颜喝掉最后一口汤:“小女字迦叶。”
凌兰儿笑容有些僵。
这夫妇二人故意的,一个叫她谦逊莫幻想,一个让她常怀慈悲莫搅扰世俗——“迦叶”一名不就是佛教之中来的么?
兰儿被气到,便来后院意欲骂两句解气,加上刚才放药失败,凤卫并不吃,所以准备把药扔了,以免红颜晕了赖她身上。她打开锦囊一看,却大惊失色,因为她适才倒的是蒙叮铃并不是méng_hàn_yào!凌兰儿吓得当即把锦囊扔进粪坑,并拿粪勺搅拌了一下不叫人看见,这才溜回去,一路冷汗如同下雨一般飙下。méng_hàn_yào还好,顶差的情况是影响胎儿心智,但蒙叮铃不一样,若是孕妇吃了,很可能早产血崩,她本不愿意伤人,更不愿伯仁因她而死!
凌兰儿急匆匆赶回去时,发现红颜正从院子里的排水沟处由凤卫扶着回来,她愣在那里,看着被于痕西抱住的一双儿女,不知所措。
红颜看着她,目光森寒:“这么火急火燎回来,是看看夫君是否中招还是我是否一命呜呼?”
兰儿不语,煞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神采。
既然这个女子聪明到把吃的吐出来,她根本不必自乱阵脚、白白好心被人耻笑。
红颜凑近她:“我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兰儿冷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红颜不恼,只抿唇莞尔:“是呢,吾乃红颜祸水,帝京之中光我知晓的拜在我石榴裙下的王公贵族便不胜枚举,加上闽南的和不知情的,恐怕你几世轮回也追不上。”
“我可没你那么放荡,”兰儿看叶不看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表面是朵莲内心却腌臜。”
红颜笑了:“你有资格说别人放荡么?你也不瞧瞧你干了什么事!拖儿带女的还想着插足别人家室当小妾,放着好好的洪夫人不做,自甘堕落!“
兰儿道:“你若是我,只会比我更算计。任红颜,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命,少拿你那浅薄的眼界来将心比心妄加揣测了,你根本不配也不了解,更不能感同身受!闭上你的嘴,要杀要剐随便,但孩子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
红颜看她硬气的样子,眼里也是斗志:“我偏不杀你,你不是为了一双儿女才剑走偏锋么?行,我和夫君可以收你这孩子做义子义女,但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见到他们!还有你的幕后主使,虽然不知道身份,但是你失败了,应该也留你不得了,你自食其果罢!”
凌兰儿看着红颜眼里的恨意,哈哈大笑:“任红颜,你很爽吧?从那年冬天你拒绝我的披风从这里出去,大概就憋着一口气想凌驾于我之上了,很好你赢了,但又有什么用?我不认可你,你这毒妇!”
“世人的俗见我不关心,”红颜高声道,“从小到大我受的非议多了去了,若是挂怀我早就油尽灯枯、泪干而逝。我任红颜狂放不羁惯了,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心?我是憋着一股劲,但并非对你,是为了我自己。任何不以自己过得好为目的只顾着过得比别人好的,都是跳脱不了红尘的傻子,我何必理会?我毒又如何?你便不毒?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你也差不离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性本恶,既然都是后天规范,我不守规矩便不守了,你能奈我何?”
红颜有些激动,腿有点发软,无暇看出端倪,连忙去站在她后边给她依靠。
红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威风凛凛,实则拽着无暇的手的力道一直在增大:“你还有何话跟阿谦和迦叶说?无有这辈子也说不着了!”
兰儿突然跪下,虽是磕头,眼中的戾气不曾减去半分——她也是和红颜较劲:“多谢林夫人收留小儿,民妇感激不尽!”
“免用!”红颜丢了一句,带头离去。
凤卫急忙跟上。
怎么感觉自己没出力全看戏了......夫人真是好勇猛......不对,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也是恐怖啊!
无暇和阳妈立马便跟出去了,小眉对着地上的凌兰儿啐了一口,眼瞅着兰儿抓起石头朝她丢,这才连蹦带跳地往外窜出去,兰儿余怒未消,于痕西便抱着孩子走过来,兰儿刹那间恢复了母亲的慈爱,伸手想去抱他们,却想起自己还跪在地上的可怜样,生生把手缩回去。于痕西一叹,将孩子放在地上,自己先出去了。兰儿一把将一双儿女揽进怀里痛哭,亲了这个摸那个,嘴里不停絮叨:“日后要听话,可知?暖可多穿、冷莫脱衣,努力加餐饭,切勿念母,知否?谦、谦儿你要用功,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迦叶要和林家少夫人多学学,不可沦落为阿母这般凄凉,定记!定记!”
洪谦和洪迦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母亲哭,也禁不住跟着哭,兰儿又搂着两个哭了一回,便起身,亲自将一对儿女送到巷口,交给于痕西,于痕西把他俩抱进车厢,红颜突然掀开窗帘,如同鬼魅般盯着她:“你可想好了?”
兰儿冷哼一声:“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神态,我最看不惯你一副贵族的样子,明明也是个商人,装什么清高!把我孩子照顾好,否则我便诅咒你的!”
红颜怒哼一声摔下帘子,娇喝一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