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走壁,摘叶飞花,隔山打牛,金刚不坏......以往这类事情无法想象,如今似已触手可及,再下去,会不会如传说中那样,十步杀人,纵剑千里?
神仙啊......要是现在就有那么大本事,索沃尔之行何须担忧,尽可以强势碾压。
“在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思绪,回头看,安德烈、韩林儿、林杰等人联袂而来,身后三百台钢铁战士整装待发,宛如一群擎天战神。
“出发之前过来问问领导,还有没有什么指示。”
到牛犇身边坐倒,安德烈似待客的主人般招呼大家:“来来来,都坐,听师长训话。”
韩林儿嘻嘻笑着,林杰如标枪般挺立,莫凡阴着面孔,刘铮阳神情严肃,都没有按照他说的做。
牛犇微微皱眉,感觉到某些不寻常的气息。
“大家有点紧张。”
用肩膀顶顶牛犇,安德烈说道:“当真不和我们一起?”
牛犇摇了摇头,回答道:“我顺河岸走,看看两边情况。”
“高瞻远瞩,目光长远。”韩林儿随口送上马屁。
安德烈瞅他一眼,回头对牛犇说道:“船长不再负责掌舵......讲几句呗?”
确如安德烈所讲,这里的人首次带兵,要说心里不紧张绝对是骗人,无论桀骜不驯的林杰,又或满脑子坏水的韩林儿,心情都有些忐忑;甚至连莫凡、刘铮阳在内,心里都捏一把汗。做为同窗,他们是林、韩依赖的对象,即使没有直接授命,仍感觉到责任重大。
安德烈更加不能放松,不光因为他单枪匹马,还因为身份与众人有差别,某种意义上,他代表着巴西亚军人的颜面。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干的时候口若悬河,觉得“那些事情也没什么,换成我未必不行”,当真去做,心里顿时如压上大山,畏首畏尾,进退失据。以往有过太多这样的例子,在军校的时候表现优异,当真领兵时一塌糊涂。尤其眼下,率领孤军在敌军狭缝之间游走,生存尚且不易,遑论还要蓄势恐敌。说句不该说的话,若非之前的一系列事件铺垫,大家会觉得牛犇存心让这些军校骄子吃瘪,甚至想害死大家。
担忧写在脸上,不需多用心就能看到。
牛犇转头看看周围,说道:“多多杀敌,保存自己。”
“呃......”安德烈楞了下,说道:“就这?”
“言简意赅,切中要害。”韩林儿掏出一个小本本,认真记下。
“你这个......”林杰鄙夷地望着他,叹了口气,转身问牛犇:“然后?”
牛犇想了想,说道:“灵活机动,避免硬拼。”
安德烈无奈说道:“还有呢?”
牛犇再想了想,说道:“时刻注意物质供应。遇到大户和据点,能抢者抢,能埋者埋,不要心慈手软,更不可奢侈浪费。”
“咱们是正规军,要学星盗?”莫凡旁边插了句。
刘铮阳也有疑问,只是没说出来。
这就是他们不被任命的原因。相比之下,林杰虽为大家子弟,但却早就领悟强者为尊的道理,至于韩林儿......看他兴奋的样子,血液里必有强盗基因。
“不是学,是做。”牛犇严肃纠正道:“人尽量少杀,物质一定要多抢。你们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收拢渡河军人,他们需要的一切都要靠你们准备好。”
“要比星盗更贪婪!”韩林儿振臂高呼。
声音过于响亮,身后传来一片哄笑。
“还要比星盗更凶。”发现牛犇没有责备的意思,韩林儿愈发无耻。
说来奇妙,经过这样一番交流,众人心里的负担减轻不少,神情也都变得轻松起来。尤其在听到“抢劫”那一段,大家笑闹的同时不禁生出几分豪情,心里想的不再是前途如何艰险,而是要振奋精神,务必做的比星盗好。
想想也是,从来没有那支星盗能如此奢侈,统帅最精锐的战士、驾驶最先进的机甲。
“你们是受过系统而专业训练的军官,带兵打仗是职责,更是本分。战场之上因地制宜,随机应变,这些简单的道理根本无需多讲,至于战术运用,你们比我懂的更多。所以,放手去做就好。”
牛犇脸上没有笑意,淡淡说道:“差不多就这些,准备好了就出发。”
最后这段话,牛犇说的时候声音平淡,眼神也不凌厉,然而众人迎着他的目光,皆能感觉到一股强横绝不容更改的意志,不知不觉挺起胸膛。
“是!”
言罢,林杰等人先后转身,韩林儿朝安德烈眨眨眼,也自走向属于自己的队伍。唯独安德烈仍赖在牛犇身边,神神秘秘问道:“咳咳,除了聆听教诲,还想问你点事儿。”
“什么?”心里预感会碰到难题,牛犇微微皱眉。
......
......
“兵是三十八师的兵,带兵的却是我们。”
身后两百台机甲出动,喧嚣将一切人声掩盖。营地附近,一窝被饥饿驱使的野猪探头探脑,见状吓得尖叫着跑开。
安德烈朝那边看了眼,看清不是有人偷听,才又回过头,鬼鬼祟祟说道:“为什么这么干?”
牛犇回答道:“他们比普通军官更有潜力,至于你......”
“这些道理我都懂。”安德烈摆手,盯住牛犇的眼睛追问:“至少目前,我们都不如原配军官,指挥无法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