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屋内的人都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昏迷的小狐狸命悬一线,不定哪个瞬间就会香消玉殒,也有可能在亲近的人的帮助下回复神智。这个时候,牛犇的陪伴与守护非常重要。
牛犇呢?假如他的“病”当真由此所生,恢复记忆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在裂开的心口加上一刀,对他那样的人来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左右为难的局面,这还仅仅是确立方向。即便决定了为哪方考虑,又该如何去做?
“总得先救人才对。”沉默中,艾薇儿第一个开口,声音仿佛飘在云端:“生命是第一位,活着才最重要。我听牛犇这么讲过。”
在那些悲伤的故事里,活着承受折磨的人似乎比死者更加痛苦,但是当生命被摆上天平,孰轻孰重,不问可知。艾薇儿说话的时候并不知道其他人心里也有比较,只是考虑的范围有所不同。当她提出这点,老赵随即给出解答。
“问题在于,这样做是否有帮助。”
一边在心里斟酌言辞,老赵沉吟道:“我不了解师座的情况,但是给芳芳做过检查。实话说她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无听无视无觉无味,根本不可能知道外界的任何状况。甚至可以说,芳芳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得上奇迹。”
顾长明说道:“换句话讲,师座留在身边对芳芳没有任何帮助。”
“这就难讲了。”老赵不肯把话说死:“医学上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一定不会发生。这类奇迹,你们应该都听过。”
可不是么。理论与实际总有出入,现实中,沉睡多年的植物人也有被唤醒的实例,小狐狸才刚刚受伤,怎么能这么快就随随便便放弃。
问题回来了,相对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牛犇恢复记忆后发生状况的可能几乎为百分百,只是轻重程度难以把握。
到底该如何权衡?
“吗的,尽碰到这种破事!”叶飞急得直挠头:“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那也不是。”老赵摇了摇头。
“还不赶紧说!”叶飞猛地一拍桌子,几乎吼出来。
“事有轻重缓急,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先让师座恢复健康,再就是维持芳芳的生命。做好这两件,其余的可以先缓缓。”
“具体怎么做?”
“芳芳这边不用讲,最好的药,最精心的护理。并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络指挥部,争取让她得到进一步治疗、或者进行手术。强调一下,她现在承受不起颠簸,别想着送走。”
“意思是只能叫医生到这里来。”顾长明紧锁眉头。“医疗设备怎么办?”
“全部靠空运,没有别的办法。”
“好吧好吧。一会儿我就去双鱼岛。”叶飞接着问:“牛犇呢?”
老赵回答道:“把师座从芳芳身边带走,骗也好拉也好,不管用什么方法,暂时让他离开那个环境。”
“这样......”艾薇儿神色迟疑:“芳芳撑到现在与牛牛的真气有关。万一发生什么事情,牛牛又不在,该怎么办?”
叶飞无奈摊手,问老赵:“你都听到了,到时候怎么办?”
老赵坦然回答道:“老实讲,我既不懂、也不信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真气。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无论师座能做什么,至少要等他身体恢复,有了承受力之后再说。”
“这倒是的。”艾薇儿终究牵挂牛犇多一些,闻言频频点头:“再来一次那样的事,我怕牛牛会撑不住。”
“要是小狐狸因此死了呢?保不准哪天牛犇恢复记忆,到时候怎么和他解释?”叶飞忽然说道。
“师座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老赵平静说道:“我相信他会理解。”
“那么你呢?”叶飞紧盯着老赵的眼睛:“这是你的主意,你会不会心中不安?”
“我是医生,而且是军医。”老赵并没有为自己开脱,虽然他有足够多的理由这样做。“医生经常面对这类选择,比如要不要给人截肢?是否一定要挖掉伤兵的眼睛?你问我会不会感到不安,我只能这样回答:我依照情况做出只认为最合理的判断与选择。”
“然后交给我执行。”叶飞恶狠狠说道。
“你与师座的关系最近,权力又最大。你不做谁做?”
“本少偏不做。”叶飞赌气般一屁股坐倒,恶狠狠咒骂道:“一对狗男女要死要活。吗的!关我屁事!”
周围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改变心意。相比之下,艾薇儿对叶飞更加了解,一面抱以同情的目光,一面自言自语。
“这时候让牛牛离开芳芳,怕是不容易。”
“是啊!”顾长明眨眨眼,“没办法,肯定没办法......”
“谁说没办法?”叶飞腾地一下站起来,神色狰狞,咬牙切齿:“本少就有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异口同声。
“只要......”
“老顾!老赵!出事了出事了,你们在不在?”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小托马斯硕大的体型直接撞进来,神情既激动又担忧,一副火烧眉毛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顾长明微微皱眉。
“连上了,连上了!”
“什么连上了?”
“通讯!与指挥部的通讯!”小托马斯大呼小叫,“还有,师座刚刚昏过去了。”
“什么?!”
听到后面的话,众人大吃一惊,纷纷从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