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北境雪,落衣染红尘。风来南国剑,难负美人恩!
早已暖春,艳阳高照。
突如其来的大雪,在这春光明媚的午后,显得格外的诡异,那雪是精灵,风吹不散的精灵,那雪是传说,每一颗晶莹,都在向人们诉说着那一年的故事。
当那清冷的飘雪染湿了白衣妇人的发髻,她的脸色,终于开始有了变化,淡漠已然消失,看在柳尘眼里,有些惊恐,有些迷茫……
更惊恐的是柳尘,是柳尘身边的小伙伴们,远远的望着天边,那忽隐忽现的云间,北宫煦的身影,就那般亭亭玉立在远处,掀起了精致的头纱,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惊醒了世间的一切。
“您……您说什么?”
白衣妇人的肩膀有些颤抖,不自觉一开口,都带上了敬称。
“朕刚才说,你要杀他,得到了朕的允许么?”
“……”
柳尘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就连白衣妇人咬牙出手,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当然,也无法反应过来。
本该被拗断脖子的柳尘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北宫煦刚才的位置,而那老树之下,被白衣妇人握紧脖子的,却是那倾国倾城的佳人。
“好玩儿么?”
赛雪欺霜的脖颈被那白衣妇人握住,北宫煦嗤笑一声,黛眉轻挑道:“你倒是用力啊!”
场面着实诡异,被掐住脖子的北宫煦一脸风轻云淡,还不停的出言讥讽,可是那白衣妇人却在不停的挣扎,想要从北宫煦的脖子上收回手来,不论她怎么用力,那只小手,就如同被黏在了人家脖子上一般,怎样都挣脱不开。
“原本还想躲在暗处逗他玩玩儿呢,你这老货,真会给朕添麻烦!”
安静的草坡上落针可闻,隐隐已经有人猜到了北宫煦的身份,但凡心有所感的,都差点没腿软得跪倒在地上……
“你说,朕应该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
“放开我!”
“放开你?”北宫煦冷笑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开口叱道:“朕也很久没杀人了,你自杀吧,大家伙儿也会享受这种讽刺,在朕眼里,你也是凡人!”
没有人敢笑,也没人笑得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这神王陛下是在给柳尘找场子呢,尼玛,柳尘什么时候和神族搅在一起去了?自从闻人梦出现,这一仗的结局就开始不停逆转,直到北宫煦出场,太多的震撼早已让人们心底开始麻木了……
“沧州柳家,竟敢勾结神族!”
躲在远处的闻人梦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见自己搬来的救兵还没动手就被人制住了,她顿时心中一沉,慌不择言的厉喝道:“你们这是想造反么!”
“啪……啪啪!”
北宫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那闻人梦的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片鲜红的掌印,那力道之大,直叫那和闻人梦相对而立的柳惊风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风韵犹存的俏脸,现在却肿成了一个猪头。
“勾结?造反?”北宫煦呵呵一笑,莞尔开口不屑道:“这天底下,有谁值得朕去勾结么?”
“那您……您为何救他!”
白衣妇人心有不甘,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底的疑问,就连被定身的柳惊风,此刻也认真的竖起了耳朵。
“救他?”北宫煦左右扫视了一眼,神情淡淡道:“他偷学了我族不传之密逍遥游,这是死罪,朕此番下山,就是来取他的狗命,现在,你又要越俎代庖,是想让朕白走一趟么?”
“逍遥游!”
“柳弋真的学会了逍遥游!”
“这不可能,当年武神都没学会,柳弋怎么学得会!”
“难说,你不要忘了,他和武神都是沧澜郡王啊,天赋一样,搞不好这柳弋,天赋更高!”
“这……”
“可是学会了又怎样,神族已经找上门来了,来的还是神王,这不坑爹吗?柳弋小儿,害死我们了……”
顾不上惧怕超凡高手的威势,逍遥游三个字一出来,便是平地一声惊雷响啊,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关于柳尘到底是怎么跨越种族的桎梏学会了神族绝技的疑问还没解开,神王找上门来要砍他的消息,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闹不齐现在朝歌的大军已经开拔出山,就快打到殇阳关了……
偷学他族秘技,这可是天大的忌讳啊!
“你之前不是说没关系么?”
柳尘还是有些发懵,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出尔反尔又怎么滴!”场间一阵失声,只听见北宫煦抛开了冷漠,变得无比傲娇道:“谁叫你成天对我喊打喊杀!”
“你……无耻!”也不管形势如何,柳尘有些气急道:“这劳什子逍遥游我根本没学会,是你教会我的,现在又找我麻烦,这不扯淡么,你是不是有病!”
“哼!”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北宫煦听得了柳尘的辱骂,竟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是眉开眼笑的反唇相讥道:“我就有病怎么滴,你能拿我怎么着?我教你你就学,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你……给老子等着,有你后悔的那天!”
鸦雀无声,草坡上的人群中差点没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就连躺在地上不断喘息的吴秋雨和吴锋,也差不多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脸色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被定住身形的柳惊风脸色变幻了好久,最后轻轻一叹,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哪跟哪嘛,陷入疯癫状态的闻人梦也不由得张大了略微有些漏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