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的动静闹得很大,几乎是全府的人都出动来抓贼,可他们却唯独没有向那两个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去追。南京城,自从皇上亲征鞑靼之后,已经高度戒严,大半夜的郑府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官府。
尤其是东厂的狗腿子,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候显。一听说唐明的宝船图纸又再次丢失,候显这次更上心,前两次的功劳他已经尝到了甜头。
这次更加积极起来,立刻命人上街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无论如何先抓起来再说。这下子可好,本来动静大只是在郑府的周边,经候显这么一弄立刻全城皆知。
西城的贫民区离郑府相隔只有几条街,候显发动东厂的全部人马搜寻的时候,两个黑衣人此刻已经回到了据点里。把图纸交给蓝钛确认后,便静心的等待天明。
可过不了一会,便有手下向蓝钛禀道,说是外面已经全城戒严,东厂的狗腿子满大街乱逛,看到不熟悉的面孔通通都抓起来,而且很快就会搜查到这边。
蓝钛的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他没想到一份图纸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不过这样也证明这份图纸确实有价值,只是满城戒严之后,就算他等到明天也无法出城。
本来蓝钛还想着趁明天一早便偷偷离开,欧阳列他是不会知会一声的,可这会的情况紧急,得找他这个地头蛇问问有没有别的出路。
欧阳列收到蓝钛的邀请时,再结合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他已经猜出其所为何事,心里不停的冷笑,脸上却装出着急的摸样。匆匆找到蓝钛后便假装为难的要送其出城。
一听欧阳列有办法把自己送出城,蓝钛先是一喜,可认真想过之后他又开始怀疑欧阳列。其父亲之死欧阳列有很大的嫌疑,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不得不对欧阳列多加防备。
“不知堂主想用何方法送我等出去?”起了疑心的蓝钛显得很小心,问话的同时时刻紧盯着其表情的任何变化。
可惜他并没有从欧阳列的脸上看到什么,只见他犹豫着盯着其手下,片刻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言道:“现在外面满大街都在搜查什么贼人,蓝长老想要在这时候安全离开的话,就必须得付出一点点代价,比如你这些手下……。”
蓝钛并不是愚蠢之人,欧阳列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可他还是很犹豫,这次跟着他来的手下都是心腹。人人对他都忠心耿耿,再说他在教中的地位和势力就小,这些忠心的手下就是他唯一的凭证,若这次为了掩护自己出城而牺牲了他们,那他也成了光棍司令。
手不知不觉摸到了胸口藏着的宝船图纸,蓝钛突然一咬牙转身望向身后的手下,默默的盯着他们不言语。
三十个手下不愧为蓝钛的心腹,他们彼此互视一眼之后纷纷点头。为主子引开敌人他们毫无怨言,哪怕这会让他们把命丢在这南京城里。
蓝钛此刻很为他们骄傲,也对他们许下承若,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善待各位的家人。话不多却也让这些准备为主子去赴险的手下心里一暖,更加坚定其心要让主子顺利出城。
时间紧急,离天亮已经不到两个时辰,想要出城唯有在夜色的掩盖下才能更容易浑水摸鱼。三十个准备赴险的手下,纷纷出动从后院的门口出去,而后向东城潜藏而去。
欧阳列和蓝钛也准备好行头,只要外面的东厂狗腿子被那些手下吸引过去,他们便可趁机逃离。
果然,片刻之后,外面就开始骚动起来,不一会动静就渐渐远去。欧阳列二话不说带着蓝钛出了据点向南城门方向疾奔,三十个手下确实有能耐,居然把南城这边所有的东厂狗腿子吸引到东城,南城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在巡街。
一路上很顺利,欧阳列与蓝钛很快就到了南城门,城楼上虽有士兵把守,但他们在蓝钛的眼里如同虚设。城楼的墙角是最好的攀爬捷径。
蓝钛看来平常就没少干这种事,只见其双手双脚利用城墙的突出位置,迅速攀爬而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片刻便上了城楼,小心的干掉上面两个守卫,蓝钛立刻翻墙出了南京城。
他刚刚下了城墙,城门却突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缝。十几道黑影随后一闪而出,小心的吊在慌张向郊外而去的蓝钛身后。
欧阳列静静的望着城门再次缓缓的关闭,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东城此刻的打斗声还未平息,似乎动静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稍微犹豫了片刻,他也抬步急速向郑府的方向而去。
东城的动静确实很大,三十个不怕死的黑衣人让围捕他们的东厂狗腿子伤亡惨重。候显此刻已经额头见汗,他也很着急,没想到突然跑出来的这三十个黑衣人身手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自己东厂的手下平时作威作福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真遇上高手还真得吃大亏。
好在东厂的人虽不怎么样,可就胜在人多和地方熟悉,加上官兵的协助用上了各种手段全灭了这三十人。候显最后清点伤员的时候,发现东厂的人死伤居然高达近两百人,帮忙的官兵也死伤了近二十人。
这次全歼了贼人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光是发放下去的抚恤金就让候显心疼不已,更别说那些受伤的人。功劳再大此刻的候显也高兴不起来,黑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收兵闪人。
外面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唐明在书房里与朱勇两人正在等消息。东厂这次损失惨重,朱勇并不明白唐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