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压根不知她的胸腔之中的半颗神木心多么令这群医修垂涎,而若是让这群医修知道金凌只是单纯的用其中生气疗伤,怕是一个个都要痛心致死了。
林素女记忆混乱,一时也想不起昏倒前后的事情,轻轻摇了摇头道:“记不得了。”
天竹子回头又看了眼金凌,心想莫非是她?虽不认得这个人,但是铁血盟这些年来一直在寻一个戴面具的女医修,金凌脸上的面具她倒是认识,莫不是铁血盟在何处寻来的奇人异士?
想到此处,天竹子心里斟酌了一番,还是觉得速速请示过铁血盟主之后,就抹去他们的记忆驱赶他们离开此处的好,莫要节外生枝。
天竹子径直走到峭壁下最大的山洞前,挥手扯掉禁制走进去,穆铁殚问金凌:“此处到底有何事?”
金凌没作声,快步跟上,林素女虚弱的笑道:“进去,你就知道了,不过你最好先吃两颗护心丸下去,稳住心。”
穆铁殚忽然有些紧张,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心惊到要吃护心丸的境地。
走进山洞,金凌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整座山几乎被掏空,内部空间极大极宽广。四周石壁之上皆是大大小小的空洞,如同蜂房一般分布,每个洞口都有金光禁制封堵,上面悬一牌子,刻着‘甲乙丙丁’之编号。
金凌通过毗卢眼发觉,那里面关着的,都是昏迷不醒的修士。
天竹子一直往深处走去,金凌紧跟其后,穆铁殚停留在那些只容一人躺入其中的石洞前,透过禁制看到里面的人,形容枯蒿,半生半死,心中渐渐浮起一种他想也不敢想的念头,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望着远处那粼粼波光,忽然不敢再往前挪动半步,或许真如林素女所说,里面的事实他接受不了。
林素女从穆铁殚背上下来,踉踉跄跄的站着,苦笑道:“我第一次来这里时,看到这些就猜到了一切,愣是在这里站了三日不敢上前一步,你……你若是怕了,还是出去为妙。”
穆铁殚拳头一点点握紧,缓缓摇头道:“我不是怕……算了,我们进去吧。”
深处是一大片湖泊,湖中满是白色莲花,清幽淡雅的香气弥漫开来,将此地厚重的血腥味和药草味掩盖。
只不过,湖边那些正在做事的人和正在做的事,却无法遮掩的亮在金凌和随后跟上来的穆铁殚眼前。
湖边布置着许多石床,床前都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医修,而石床上躺着的都是如同外面蜂巢中一样昏睡不醒的修士。
距离金凌最近的这个石床前,一个医修眼也不眨的砍下床上修士的手臂,而后在端口处施展不同的术法,如同实验一般比对各种术法之间的效果,然后拿起玉简一一记录。
末了又拿出一对药粉药丸,在断肢上涂抹,再将断肢接回去。那个修士的手臂上,足有十几道这类的伤痕,可见他的手曾经从不同地方被砍下来过十几次。
另一个医修站在昏迷修士的头部,周身银针飞舞,不断的下针拔针,那修士虽然昏迷,但眉头一直在动,脸上青筋暴起,发青发紫狰狞恐怖,很可能他是昏迷却意识清醒,并且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时,一个白发老医修手里捏着一枚丹火未散的丹药兴冲冲的跑过来,“快快快,这是老夫刚炼制出的固元灵丹,改了八百一十八次配方,错不了了。”
拿着断臂的医修放下断臂接过点药对老医修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对着昏迷修士丹田拍下一掌,将他丹田震碎,顿时一口鲜血从那修士口中喷出,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丹药被塞进昏迷修士的口中,不过三两息时间,昏迷的修士忽然剧烈的抽出起来,整个人像煮熟的螃蟹一般浑身发红,氤氲的热气从他身上冒出,他的皮肤被蒸干水分快速干瘪下去,但丹田之处却像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不好,快闪开!”老医修大喊一声连连后退。
一声巨响,昏迷修士丹田爆开,石床周围早早布下的结界出现,将所有爆炸之力封在里面,未曾伤及周围之人。
而周围那些进行着同样尝试的医修,对这边的动静恍若未闻,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自的事情。
若不是心志坚定,那便是早已见怪不怪。
丹田爆开的修士,身子从当中被炸成两阶,老医修过去看了一眼摇摇头道:“火鱗根的量还是大了些,这副样子也没法用了,你们换一个吧,老夫再去改改药方。”
看到这一幕的穆铁殚身躯剧烈的颤抖着,紧咬牙根‘咯吱’作响,血红双目中泪光闪烁,一颗心更是怒火中烧,如同金凌刚知道时一样,心中对于医修仁心仁术的形象全然坍塌,一直之间难以接受。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穆铁殚含怒咆哮道。
天竹子连眼神都不屑投给穆铁殚,长袖一甩,冷哼一声。
金凌深吸一口气,知道和真正的亲眼看到又不一样,即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看到他们可以将此事做到这等规模,脑中还是一阵嗡嗡轰鸣,有些不敢相信。
金凌吞了口唾沫润嗓子,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他们,都是魔修对吗?”
林素女扶着山壁,替天竹子回答道:“没错,他们每一个都是满手鲜血,十恶不赦的魔修,医者修心,滥杀无辜,我等过不了这心关。”
穆铁殚心中的弦骤然崩断,眼泪从眼角滑落,赤红双目瞪着林素女道:“魔修又如何,魔修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