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帆徽虽然是乡试解元和会试会元,可并不被看好,毕竟是北方的学子,会试之中可能有碰巧的成份,再说殿试之阅卷官,全部都是南方人,其中唯有内阁大臣孙承宗为北直隶保定府人,却没有参加殿试阅卷。
殿试结束,仅仅三天时间,就要参加传胪大典和恩荣宴,诸多的贡士几乎来不及做什么事情,悉数都是在家中或者是客栈等候。
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吴帆徽再次去了隆安寺、法华寺和法藏寺,这让徐彦琦、李勇和王宝福等人有些奇怪,都经过殿试了,继续到寺院去有什么意义。
刘金惟和刘士阶等人也是在客栈等候,他们本来想着去找吴帆徽的,不过殿试结束之后,吴帆徽说都各自好好安静一下,准备参加三日之后的传胪大典,以及接下来的恩荣宴,就没有必要长途奔波了,免得累坏了身体。
倒是徐彦琦的同年王来聘,在客栈留宿一夜。
客栈的掌柜,倒是高兴地不得了,这处客栈地处偏远,从来都没有多少的举人在此住宿的,现如今客栈出现了会试会元,名气肯定是不错的,若是这位会元能够在殿试取得更好的名次,那对客栈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四月二十五,卯时。
吴帆徽依旧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前面是金水桥和承天门。
传胪大典将在辰时正式开始,所不同的是,今日的传胪大典,朝中文武大臣都是要参加的,所以吴帆徽他们站在了靠后的位置,他们的前面是诸多的文武大臣。
不少的文武大臣都注意着他们,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吴帆徽。
大概是吴帆徽太过于年轻,而且其陕西小三元、乡试解元和会试会元的名声早就传遍京城,仅仅十六岁的年纪,就有着如此的光环,还真的是不简单。
朝中的文武大臣没有见过吴帆徽,今日参加传胪大典,正好见一见。
也有不少人猜测,这位十六岁的会试会元,殿试究竟是什么名次,是不是进入一甲了。
看向吴帆徽的目光是复杂的,有欣赏的,有吃惊的,更有疑惑的。
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开始引导众人从金水桥进入承天门。
经过了端门和昭德门,宏伟壮丽的皇极殿出现在眼前,传胪大典就是在这里进行。
皇极殿的丹墀上面,已经摆放好了黄伞、乐队也在丹墀内等候。
礼部官员引领者朝中三品以上官员,走到了丹陛上,依次站好,其余的官员和诸多的贡士,站在丹墀里面,吴帆徽一行站在文武百官的身后,他们三百五十人分为了两部分,吴帆徽站在左边,他身后有一百七十九名贡士,吴伟业站在了右边,身后有一百六十九名贡士。
丹陛的东边,设立了黄案。
卯时三刻,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温体仁,双手捧着皇榜,慢慢走向黄案。
此刻四周异常的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温体仁放置好皇榜之后,就会跟随内阁首辅周延儒等内阁大臣,到乾清宫去请皇上起驾。
辰时,四名太监出现在丹墀两侧。
四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鞭,甩落地上,清脆的鞭声在皇极殿回荡。
鸣鞭意味着皇上马上就要驾到,众人要立即安静下来。
“皇上驾到。。。”
“皇上升座。。。”
“文武百官跪拜。。。”
皇极殿的大门打开,皇上已经升座,三跪九叩的大礼开始。
跪下行礼的吴帆徽禁不住嘀咕,这皇上都在殿内,根本看不清楚外面众人的跪拜,没有谁有那么好的视力,就算是如此,没有一个人敢不遵循规矩,这就是皇权的威严。
鸿胪寺卿手捧卷轴,走到丹陛黄案的地方,慢慢打开了手中的卷轴。
“辛未年四月二十一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宣制毕。”
内阁首辅周延儒,慢慢走到了黄案前面,伸手拿起了第一张皇榜,慢慢打开。
“陕西行省延安府米脂县贡士吴帆徽,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陕西行省延安府米脂县贡士吴帆徽,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陕西行省延安府米脂县贡士吴帆徽,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鸿胪寺少卿已经来到吴帆徽的身边,拉了拉吴帆徽的衣袖。
吴帆徽的确是懵住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成为殿试状元,要知道殿试时候的那篇文章,是他终生都不会忘记的遗憾,如鲠在喉,可是没有办法,就是这么一篇不成熟的文章,居然被钦点为殿试第一甲第一名状元了,这岂不是在做梦。
是不是穿越的时候,哪个地方出现了差错。
一直到鸿胪寺少卿微笑着拉衣袖,吴帆徽才明白过来,连忙跟随鸿胪寺少卿离开队伍,走到丹墀中间的御道上面,恭恭敬敬的跪下。
很快,陈于泰和吴伟业两人也被引领出列,在吴帆徽的左右跪下。
陈于泰为殿试第一甲第二名榜样,吴伟业为第一甲第三名探花。
两人气色都还是有些平静的,他们没有抬头看吴帆徽,径直跪下了。
殿试第一甲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唱完之后,周延儒放好了皇榜,离开黄案,回到了丹陛上面,内阁大臣、礼部尚书温体仁来到黄案前,唱第二甲的进士名单。
此时吴帆徽、陈于泰和吴伟业不需要继续跪着了,他们已经回到了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