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佑藏身于离河岸最近的一丛蒿草之中,双眼死死盯着银月观弟子手里的锦袋,心想这个弟子往白夔兽尸身上撒的是什么?
其实刚才银月观弟子一脚踹瞎白夔兽最后一只兽眼后,白夔兽就立刻断了气,仰身倒在河中后,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河道,湍急的河水从四面继续向下流去,风也刮得“呼呼”响,合着“哗哗”的水声在深夜的密林中带给人一种无名的紧张感
这时的左天佑还穿着当时去糜亮家的一身月白色长衫,此时的他是多么希望这身衣服是黑的或者灰的,可它偏偏是件白色的,在密林的暗夜里是如此的扎眼。
左天佑眼看银月观弟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直把白色粉末在白夔兽身上撒了个均匀,然后回头看到河滩边的另一个弟子伸手打出一条火蛇,引燃一根小臂粗细的树枝,似要给站在尸身上的那家伙照亮一般。
蛊雕也在空间里看得清楚,问左天佑道:“那个弟子在往白夔兽身上撒什么?”
左天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用神识示意蛊雕不要说话,仔细再看,因为他预感那粉末撒完以后可能要有些神奇的变化产生。
果然,当河滩边的弟子把火把点燃,河中的白夔兽身上的白色兽毛渐渐脱落下来,飘飘散散洒了满满一河道,还有几缕虽风而飞,缓缓落到了左天佑附近的蒿草杆上。
左天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一把抓过那缕白色兽毛,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皱了皱眉头,用神识低声问蛊雕道:“你闻闻,这粉末里有什么?”
蛊雕飞出空间,落在左天佑肩头上,皱着小鼻子细细闻了一下,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里面的东西很多,大概是一种经过炼化的丹药制成的,不过里面有一味是腐尸草,应该错不了。”
腐尸草原产天玑国的西南部荒原,色泽艳丽而味道腐臭,每至夏末便生长得遍山遍野,臭气熏天,一般人都不会轻易靠近。而银月观自古以来讲究苦修,尤其重视对弟子炼体方面的修行,所以西南部的荒原一直是他们下山历练的理想地点,由此他们常会在那里收集各种异草异花,回去后进行炼化,腐尸草自然也是他们时常采集的异草之一。
腐尸草,顾名思义大约是有腐尸的功效,左天佑闻名而思义问了问蛊雕。
“腐尸草这名字是由它发出的腐尸味道而得来的,至于它是不是有**尸体的功效,我可不清楚。”蛊雕纠正了一下左天佑的错误,又显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左天佑听了点点头,抬头继续向河滩那边望去,发现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如一座小山头似的白夔兽尸体已经完全化得什么都不剩了,速度惊人。
“小雕,你确定腐尸草的名字是由它的气味得来的?我看着怎么不像啊?”左天佑语含怀疑地问道。
“这……这……,这我也说不清了,可这种草就是因味道而得名的,不会错,大概这个门派在炼化此草时加其他什么东西吧!”蛊雕也看见了白夔兽的样子,觉得一时语塞,只好推到其他原因上。
左天佑本来就是只想逗逗这只时不时就要嘚瑟一下的小虫子,没打算认真跟它计较,这时再去看刚才的白夔兽,发现不太明亮的月光下,银月观弟子所站的河里显出一片银白色光芒,时明时暗,神奇异常。
河滩上除了遍布鹅卵石,还有几块两人才能合抱得过来的大石块儿,左天佑对那银色光芒十分好奇,估计银月观的人要得手了,所以瞅准了一块跟前最大的石头,猫着腰一阵疾跑,躲在了石块后面,探出头再看。
银色光芒此时已经愈加明亮起来,四周百步之内的地方都被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左天佑藏身的大石块虽然能挡住一些强光,可是左天佑身后长长的身影让他还是满心惴惴,担心那几个银月观的弟子回头发现。
此时的银光越来越强,左天佑几乎不能直视那光源了,只能半眯起眼睛盯着河面,就在这时河面上突然爆出一道金光直冲夜空,几个银月观的弟子吓得大喊着四散逃开,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焦糊的怪味,呛得左天佑狂咳不止,眼睛也辣得无法睁开,不一会儿就开始涕泪横流,直到那道金光完全黯淡下来,左天佑才感到自己的眼睛不再难受,嗓子里的辛辣终于没有了。
蛊雕在空间里看见这样,急得直乱飞,叫道:“左天佑,你没事吧?飞到天上的是什么呀?好吓人啊!那些收拾白夔兽的人怎么都瞎跑了?”
左天佑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没有回答蛊雕连珠炮似的问题,瞅着已经无人的河滩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提防着极有可能随时蹦出来的银月观的人。
很快左天佑就来到了河边,这时水中刚才的银色光芒正在一点点暗淡下去,借着这点子已经不太明亮的光线,左天佑看到了水底下神奇的一幕。
完全被腐肉蚀骨的白夔兽这时只剩了一张银光灿灿的甲皮,隔着湍急的清澈水流,能看到它身上一块块银色的鳞甲,每一片鳞甲上都荡着一圈圈五彩的幽光,无数的甲片上的幽光合在一起,让左天佑惊得半天都没挪动步子,甚至忘了要去俯身从水里捞起它。
“快拿走!这可是好东西!你瞧这么急的水流都不能让这兽甲移动分毫,可见它一定坚固无比啊!”蛊雕在空间里急得直催左天佑。
左天佑愣在水边,欣赏了半天兽甲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