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手段左天佑在河滩附近的蒿草丛中就见识过一回,知道这人修为不低,且法术也厉害。矮子的本事不过是个低阶修士的水平,这样冲上去,和黑衣人交上手怎么可能不吃亏!
而矮子这会儿有了替左天佑抢回白马的事儿干,来了劲头儿,走得飞快,不像刚才觉得走得失了方向,一直拖拖踏踏,弄得左天佑紧追了一小段才将他截住,低声道:“五爷,不用着急!看他这样子也是要去仙林,咱们现在别跟丢了他就行,夺回白马我自有办法。”
矮子一听左天佑有办法,稀奇道:“马的缰绳在他手里,你怎么夺?”
“你不知道,这马不是普通的马,乃是一匹神马,本可以收入储物袋中的。因这人并不是马的物主,所以只能牵着行走。再等会儿天就要黑了,那时他肯定也不敢多走,要停下来歇脚,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晚,总比在这林子里上去跟他交手强,这人功力不俗,恐怕你我对付他还有些吃力。”左天佑现在虽然身后无追兵,但身上的伤还未痊愈,硬打起来不见得有把握,所以他认为对付这个黑衣人还是要智取为上。
“这么说,小哥你是这马的物主?懂收起这白马的法术?那你快跟我说说这白马有何神妙之处?”矮子好奇心重,接着追问道。
左天佑并不想对矮子说白马是自己的法器,但也不愿把白马的来历和盘托出,便微微一笑轻点了点头,含糊应了一声道:“此马可御风飞行,速度极快。”
“是吗?!那这他娘的可是宝贝啊!是得赶快弄到手!小哥,你想万一咱们夺了冰凌花之果出来,那仙人口那儿还不得围得人山人海啊,到时候个个都是些准备劫道的,要靠你我一一应付,那还不累残了!有了这样的宝贝法器,到时候坐上一跑,就算有些能御风飞行的修士追来,咱们还是少了好些个对手,那时真就不用愁了!”矮子发现白马有这般好处激动得鼻头都红了起来,还十分想当然地联想到了夺宝之后的出路,弄得左天佑不知如何接话才好,一声苦笑道:“你想得太远了,先到了秘境再说吧。”
其实,左天佑现在关注的是当下的麻烦和问题,但他也知道矮子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若真是夺了冰凌花之果出来,那仙人口附近只怕准备截胡的有一堆人,冲出这拨人群也确实不太容易。白马若能顺利弄到手,出来的时候肯定有用这倒是千真万确。
太阳更加迅速地往西边落下,三个人,一匹马,一前一后,相隔一箭地左右,都在快速行进着,几个人很快穿过了林木稀疏的地区,逐渐又踏入密林高草的浓黑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眼睛所及之处只剩下一星半点的轮廓,左天佑和矮子便开始用神识去探路,因此走得比之前慢了一些,不过左天佑的神识一直在观察前路,他发现这黑衣人也在追赶湖影,所走的方向和左天佑打算的一丝不差。
矮子走得无聊,就边走边唠叨着:“哎,小哥,你看这家伙身形高大,气势威猛,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来历不凡,你说呢?你再看他那身黑衣,可是镶着金边的,好不华贵,我觉得这家伙肯定不是个普通散修,你说他是不是哪个宗门的?”
左天佑全神贯注在研究行进的路线和黑衣人的动向,倒没在意他的衣着和打扮,听见矮子问自己,也就着意看了看,发现矮子看得十分仔细,此人行动打扮确实有些不像寻常的受雇散修,但是此人独自一人行走,衣饰也没有宗门弟子的样子,来历不好判断,便对矮子道:“他这身衣服确实华贵,不像一般的散修,可是他的衣装也不是宗门里弟子的打扮,而且他是独自一人行走,也不是宗门弟子的走法,我觉得此人来历不好说。也许他是某个宗门里地位颇高的弟子吧。”
矮子觉得左天佑所言有理,还要开口再说,突然见左天佑抬手让他止声,便也向前看去。
只见这黑衣人在前面一棵树下停住,将白马的缰绳系在了树干上,自己则在对面缓缓坐了下来,盘膝吐纳开始静修。
“他不走了,想是天黑了,咱们怎么办?”矮子一看这样,压低嗓子问左天佑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左天佑看了看自己和黑衣人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一箭地多点儿,正好可以隐在草丛中坐下施法,便低声对矮子道:“先别走了,就在这儿停一下,再近的话恐怕他的神识就要发现咱们了。我先施法试试看。”
说罢,左天佑也盘膝坐下,放空脑中思绪,静静回忆当时倚天门的黑衣人老大的施法过程,他记得当时见那老大施法极快,不过两三口茶的功夫,但是这家伙的施法有多次,仿佛对马的每种指令都不相同,还要仔细回忆和辨认。
矮子见左天佑在草里盘膝坐下了,也寻了块合适的地方坐下静修,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成晶,悄然无息,林中连风声都没有,一片静寂无声。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左天佑已然弄清了法术的要诀,口中默念有词,丹田快速运气,抬手往远处的白马一弹,一道白色的气流“嗖”一声飞了出去,这股气流细如轻烟,飞得极快,眼看就要击中白马额心,那黑衣人突然猛睁开眼,反手就是一击,“嘭”的一声挡开了左天佑打过来的气流,口中大吼道:“谁!”
左天佑施法时已经料想到这样近距离施法有可能惊醒正在修炼的黑衣人,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反应如此灵敏,一听他吼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