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馆倒药,这脑子得进多少水?
小童默默无语,况且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真的好么?他家的药贵也不是他定的,而且谁家医馆药不贵?这是药材销售的最终环节,本来成本和利润就都大的好么?
“这?”
“小师父,你看我买的多,是不是能便宜点?”贵妃眼看着小童的脸抽巴的跟个风干的土豆,立马就知道他心里还真是把杭玉清的话给当真了,便补充道:“适量的。我并非倒药,只是自用。”
——
“自用?你是得了什么病?”不等小童说话,杭玉清又抢白问道。“那还是找这老大夫看看吧,我有病都是找他的,他医术还行。你自己个儿开什么药啊——快看看,是不是自杀的啊?一个村妇懂什么药,还自己下单子配药,别是嫁了个傻子生无可恋,想要自杀吧?”
小童也紧张了,他们这医馆可经不起再闹了。而且他这破布单子上也的确不是治病的药。
贵妃暗咬银牙,“四郎,把他把给架出医馆。”
再让他一嚷嚷,她转眼就变成找上门自杀的神经病了好么?!
柴榕一得贵妃的吩咐,几乎一碰三尺高,正找不着机会料理这小碎嘴子,骂他傻子?他就揍他个傻子样儿!
他上前胳膊肘就架起杭玉清的脖子,那股劲道令杭玉清连个屁也不敢放,只放柔软了身体,生怕这傻子没轻没重一胳膊肘就把他脑袋前后给换个个儿,他这小命也就彻底交待到这里了。
杭玉清的离开,使得贵妃耳根子顿时清静。满天的乌云散去。
小童颤巍巍地不知何去何从。
贵妃笑道:“别听他胡说,我自杀还犯得着花钱?我家后山那么高,跳下去又省钱又省力,哪还用跑这么远花钱买药。”
小童一听是这么个理,捧着个破布条子按名索骥——只是这一个个分开的确都是药,可凑到一块儿是治什么病的,他就真心看不出来——是他年龄小。见识浅。学的还是些皮毛啊。
小童默背了一遍,决定等人走了,他立马就去问他家师父。他就是个勤学好问的主儿,有问题不弄明白他晚上觉都睡不好。
……
又是缸又是药,木墩儿那脑袋瓜子机灵的,大体就摸出了个轮廓。
“……你是要硝皮毛?”
左右无人。木墩儿压低了声音问。
贵妃赏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笑。
可木墩儿却满心满肺的不满:“我说娘娘,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咱俩好歹是拍档。你决定什么是不是——不和我商量也先知会一声啊,咱们还是联盟吗?还有信任吗——”
“你把我当什么?”
他问,“你懂什么是硝皮毛,你就花钱买了一堆东西?钱花了就没了——”
“闭嘴。”
贵妃白了他一眼。难道他没发现他越激动声音越大,已经开始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她这便宜儿子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一跟钱有关就跟踩了他尾巴似的。
“我倒是想跟你说。这几天哪有时间?晚上你爹总要和你玩上一会儿——”
“是我陪他玩儿!”木墩儿痛彻心扉,人家是爹哄孩子。他穿了回越变成小孩子就够惨了,还要每天晚上陪爹玩……他这儿子也是当的称职,够评二十四孝子了。
“我每天和他上山都累的要死,哪有功夫等他睡着了和你说?”贵妃不以为意,“反正我也没打算瞒你,现在你也知道了。”
要想说,总有机会说的!
木墩儿耿耿于怀,“那是钱啊,娘娘,你说花就花了?以前不是说好一起商量着办,你怎么总是一意孤行——你再这样——再这样——”
他蓦地发觉,他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贵妃的地方,至少目前没有。
如果发展的好,他在销售和管理方面还是有很权威的理论和实践作资本的,问题是现在在投资前期,出力他出不了,全是傻爹和这后宫娘娘的力,现在连出谋划策的活儿都轮不到他,人家自己个儿作主了……
一个霸气狂绢的酷总裁就从统领一间上司公司杀伐决断的掌权人,变成了处处受制于人的小屁孩儿,打击的他无以复加。
“我不会再这样了,你放心。”贵妃适时地递了个台阶给他下,“以后不是很多事都得听你的吗?”
木墩儿没有被安慰到,这明明是赤果果的可怜……
“那是钱哪……”
贵妃头痛,“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钱也是生钱才有用,死钱花了也就花了,你的意思不也是这样?”
她无奈地拍拍他的小脑袋瓜子,“放心,我手上有个秘方,只是没试过,要是好用,咱们不就——用你的话说就发达了?”
“你有秘方不早说——”
木墩儿激动地直拍他的小短腿,谁知正说到关键处,小童扛着个麻袋过来了。“你要的都装好了,一共算你四十文,你看怎么样——我已经给你最低价了,你看放哪儿?”
贵妃指着他脚下,“放这儿就行了,一会儿车来,我们就拉走了。”
小童听话地就往地上一堆,贼心不死地问:“你这药到底是做什么的?”
“保密。”贵妃笑,“你只管放心,反正不会死人的。”
小童激灵打了个寒颤,反倒让她给吓着了。死不死人的——他还是不知道的好,这美妇人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心不在焉地应酬两句,便找了个理由去别处忙了。
“有秘方你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