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墩儿抱着小膀子眼巴巴地就瞅着傻爹那烦人的小磕儿跟连环炮似的冲着那位姑奶奶就去了,也不管柴银杏涨的铁青的脸转眼就变成了铁锈色,红里透着紫,紫里还带着黑。
到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他家娘娘平时做的那些还真不是无用功。
以往他也知道她向来无利不起早,总是觉得有好处才会去做。但柴家这些人,他一直觉得过得去也就罢了,没有必要处处加着小心,搭着时间搭着脸不说,还要搭着钱,天知道现在他们还穷着呢,手上的钱那是人家杭玉清投资的,真正他们手里的钱一分没有,坐等狼皮出手才是他们全部的积蓄。
以往的付出换来今日的结果,她甚至连马力还没全开的情况下这样一边倒的战绩,不能说全靠他便宜娘四处撒钱讨好卖乖使心计的结果,至少在心里上就赢得了柴家人多数的认可。
向来利益的结盟才是最坚固可靠的关系,他家娘娘这种虽不是典型的结盟,却把家里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绑在一起系在她的身上,这种关系很微妙的就容易对外来破坏这种关系的人产生抵触,尤其又是柴银杏这种破马张飞横冲直撞型人才,上来一竿子就把一船人都给打翻了。
简单粗|暴和温柔陷阱,两个都不是什么光彩手段,但人往往更倾向温和的一边。
只能说柴银杏高估了她在柴家的影响力,低估了他家娘娘的智商情商双高,还没等步子迈出去,就先把后院能引起战火的点给扑灭于萌芽之时,错误地预判了战势。
“大姑奶奶,你别和四郎一般见识,他也不过是……护我心切。”贵妃不介意此时小小的刺一刺柴银杏,算是说了她那么多难听话,胆敢阴谋算计她的利息。
“他就和个孩子一样,有什么话他也不懂得取舍,想到什么就往外蹦什么,我拦都拦不住。”
柴银杏那股邪火都拱到了脑瓜顶,让这对小夫妻明里暗里一套组合拳打过来,弄个她如果反击还被扣上和傻子斤斤计较。
不过,她并不在乎那样的帽子扣下来,她怕的是爹娘不在旁边,更没人控制得住柴榕,万一傻子发起疯来打她,她连跑都跑不远。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个居心叵测的顾洵美,指不定一顿煽风点火,把傻子给说动了把她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柴银杏好长一段心理活动之后,越发觉得憋屈。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连理都没处说,这些年她回娘家向来是横着走,让人憋屈的,再想不到这一回阴沟里翻了船,竟然让爹娘当着一家子人的面给她下不来台,多少年在柴家里耀武扬威全败于今日。
竟然是因为这个以往冷冰冰不爱理人的四弟媳!
当初她怎么就没看出这货口蜜腹剑,长了一张颠倒黑白的小嘴?
“顾洵美,你真好样的,我佩服你!”柴银杏怒极反笑,“把一大家人玩弄于鼓掌之上,全按你的心意来!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在外名声臭烂,在柴家反而给你当祖宗似的供着,还真怕我弟弟脑子上的绿帽子不够戴的。”
“其他人我不管,一个个都是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爹娘居然也为了这么个破烂货把我个亲生闺女扔到一旁,为了你把我撵出家门——”
“大姑奶奶,你误会了,不是把你赶出家门,只是今天闹的不愉快,爹娘……并没有赶你出家门,不是说你以后想来还是随时来的吗?”贵妃笑吟吟地打断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安抚一个胡乱发脾气的小孩子。
可把柴银杏都要气炸了肺,尤其对上贵妃那张明显与她说出的话不相符的得意洋洋眼神时,那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顾洵美,你、你、”柴银杏气的指着贵妃的手直抖,这么些年在婆家娘家她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第二人个违背她,直到今天遇上贵妃,从进门就受她家孩子挤兑,不叫人还说她老叫什么大娘,娘个屎!
那时她就冒了股子邪火,饭桌上更是她还没等火力对准顾洵美呢,家里人一个个跳出来纷纷指责她挑事——特么她就是挑事,挑的也是光明正大有理有据的,这理由放哪儿都说得出去啊,她就不明白今天都怎么了事事不顺,谁谁看她都眼眶子发青想和她呛两句。
这些年没受过的气好像一古脑的全塞到了她肺管里,脸色涨的通红,显然一个鲜嫩多汁的西红柿。
贵妃好整以暇地眨着纯善的小眼神,一副悠然作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有的是耐性,可柴榕没有。
“你你你什么?!”他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你咋还不走呢?话可真多,真烦人。阿美说不能用手指着别人,那样不礼貌,人要是再用手抖抖抖地指着我家阿美,我就当你是对她不礼貌,我要掰断你的手指。”
说完,他转头冲贵妃小声道:“我掰断她的手指行吗?那样伤不到性命,养几天就好了。”
几天?
木墩儿听着都替柴银杏疼。
“活该你戴一脑袋绿帽子!”柴银杏恨恨地道,转身瞅了东屋一眼,扯着脖子喊道:“柴家的清白名声迟早毁在你顾洵美的手里,我看你们能装聋作哑多久!你们以为就只我脸面上过不去?你们也都有儿有女,说亲的时候也想想,谁愿意和这样风评的人家结亲!都想想吧!”
卧槽?
这招狠哪!
木墩儿穿越到了这样的家庭,见识形形色色各种女人间撕逼大战,还真是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手段。初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