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话理那么说,心里想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朱三公子那fēng_liú的性子,前两次见面就没少在口头上占便宜,不过是杭玉清听三不听四没少把话岔给岔过去,不然他还指不定那嘴里又扔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什么拿什么谢他……
这话没毛病,他帮她,她表示谢意也是正常的,可是他那语气,再配上一双乱飞的眉毛,那可不只是调|情,简直能膈应死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朱三公子约见的那位朋友之所以前些天没见着,还不就是因为和个外面的女人混到一处被媳妇发现了,伏低做小跟着去了岳父家嘛。
贵妃只怕到时见了面,朱三公子和他那朋友双贱合璧,嘴上没把门的,两人起哄架秧子,说些个伤人心肺的话,柴榕听不明白,她都不能忍。
万一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反而不美。
若有杭玉清在,哪怕他怕他三表哥挨揍,也不能容他们口花花占人便宜,这便省去了很多烦恼。
贵妃说什么也要把杭玉清捎上,说了那么句敲打的话,果然就把杭玉清给吓住了。一则他是怕真把他家三表哥揍出个好歹,怎么说也是小时候玩儿到大,什么好东西也想着他;二则也是他的私心,确实也怕生意让他家师娘的傻相公给把到嘴的肥鸭子给揍飞了。
至于孝子贤孙也不差那一顿饭的时间,杭玉清顺着贵妃给的梯子又下来了。第二天还真就大中午赶过来,接了贵妃和柴榕一道儿赴约。
这一回贵妃没有带木墩儿,虽说他是三十五岁的老灵魂,对商场上的事儿轻车熟路,一向都很有主意,但外人看来还是个小孩儿,谈合作的事带着也不合适,便扔给了柴芳青。
柴芳青自以为知道了她家四婶就是个借钱为生的纸老虎,反而收起了卖乖讨好的心,念着贵妃前些天往柴家大撒钱,她的小家也没少捞到好处,对待贵妃反而更多了几分真心,连照顾木墩儿都精心了许多,不像以前甩手能不干就不干。
柴海棠看出她的转变,一问之下知道她是这么个想法好悬没笑破了肚皮,转脸就告诉了贵妃,把贵妃也笑了个倒仰,对柴芳青却是有了很大的改观。
贵妃和柴芳青阴差阳错反而把关系真给处好了。
唯一苦的就是木墩儿,柴芳青可不比柴海棠耐心又有主见,柴芳青以前也没带过两次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以前照顾小孩就是和小孩玩儿,于是可着劲儿地逗木墩儿,他不理她吧,她就以为他不想动而已,对着他一顿嘚吧各种讲故事。
偏那故事她也讲的七拧八歪,前言不搭后语,那才叫一个没头没尾,想到哪儿说哪儿。听得木墩儿晕头转向,求助无门。
贵妃浑然不觉——或者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走出家门就把他给扔到了脑瓜后面。
朱三公子这个朋友姓陈名昭,一看面相就和他是好朋友,同样胖嘟嘟的身体,五短身材,下巴颌叠下巴都出来三四层了。
不过这货的审美倒是与众不同,他顶爱的就是平胸女子,而且有一项专长,一打眼基本就能把女子胸围估个*不离十,贵妃胸|部丰|满,他看一眼不是他的口味就没半点儿兴趣,反而对摆到桌面上的肉串垂涎三尺,任谁在他耳朵嗡嗡嗡他都哼哼哼,就没对上一句完整的话。
整个儿桌上就看这人和柴榕脸对脸在那儿对着撸串,谁也不让谁,如果之前还是享受着吃,最后看上去倒像是俩吃货拼上了,不像是为了味道,而是为了荣誉而战……
贵妃只当他是对这次合作无意,不过碍于朱方则的面子不好不出席,连杭玉清都是这么想,一张脸都快拉到脚面了。
“兄弟,我是认输了,你真能吃!”
陈昭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嗓子边儿的肉几乎要顺着这个嗝儿出来了。
柴榕慢慢放下手里空无一肉的竹签子,露出胜利的微笑。
贵妃:“……”这比的是个什么劲儿?
陈昭招来伙计,要打包给自家媳妇带走四十个串串。
“她爱吃肉,这个肯定合她的胃口。”他冲朱三公子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直等到最后走时才看了贵妃一眼:
“那,你是明天到店里去和掌柜的定价?”他为难地道:“价钱你和他定吧,只要不离谱,一准儿没事。我最近……夫人看得紧,我就不和你凑近乎了,也省得有人说闲话。”
贵妃直到把人送走还是晕晕乎乎的,这就算是谈成了?
她没做过买卖……可是买卖还有这样做的?
“他啥意思?”杭玉清也没弄明白,追着朱三公子问:“三哥,这是成了,还是没成,他把我们推给掌柜的啊。”
朱三公子眼睛一瞪:“你骂谁呢?我俩的交情那是除了媳妇,什么女人都能换的!”
当然,他俩审美不一样,女人是没换过,这么说纯粹是个情怀。
“他要是不答应在我这儿就给你挡了,他说让你找掌柜的那就是行!你看他肥的跟个猪似的,脑子里的货可不是白给的。他爹死了之后的产业留给他没几年,他就靠着岳父那边全力扶持越做越大,咱大哥都说他脑子够用,让我少跟他混!”
“他说行,那就是行了,你们明天就去吧。”朱三公子对杭玉清不耐烦,对贵妃可是笑脸相对,连笑都笑的极尽谄媚。
“师娘啊,你可别听玉清这孩子瞎巴巴,我在明阳城还是很有一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