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柴银杏送走之后,贵妃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人有个不要脸的架式,将来只怕不好打发,于是便吩咐几个婆子看好了西屋,几个硝制皮毛的水缸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贵妃很注意配方,从开始买药材配料的时候便掺了几样不相关的东西,这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就怕有心人把配方传了出去形成不必要的竞争。
却不料无心插柳,就把柴银杏给防住了。
她倒是不怕柴银杏买埋汰的,把那几屋子的货全给她毁了,反正她手上的货源不断,她就不怕。
因为有烧烤店带着,陆铁牛往明阳城跑的未免就有些勤了,两天一次,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在收购方面就有些兼顾上吃力,后来和顾琼玖商议就雇了自家哥哥往贵妃这里送货。
贵妃和木墩儿担心柴银杏在货源上做手脚,便让陆铁牛的哥哥代话,把顾琼玖和陆铁牛小俩口给叫到了明阳城。
果然还真让贵妃料着了,这两天就有猎户和他们说陈家那边提了价,和他们现在打了个平手。
这几天猎户送货量明显见少,大多持观望态度,看最后哪家给的高再找时机出手。
柴银杏夫家买卖做的比贵妃大,贵妃还只是十里八村前后张罗,可陈家几兄弟齐心合力已经扩大到其他州府,于货源上他们这一堆一块或许会有少许影响,但不构成大的威胁,要不然也不会抻到一个来月才想起来提价,如今这一手分明就是想用价格从根本上把她给挤垮。
贵妃不懂商场上这些个竞争,但身边却有木墩儿提点,早给她出了主意,否则当着顾琼玖的面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对于这种恶意竞争,木墩儿深恶痛绝——
主要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无论他是失一千的还是八百的,他都心疼肉疼。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没、钱!和人拼不起!
木墩儿不打算在价格上和柴银杏纠缠,她夫家家大业大价格拼的起,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牵一发动全身,不比他们家的小作坊,人工挑费都少,陈家给的价格低也是源于人力物力,还有各种附加费用,打价格战他们的损失永远只会更惨。
而且价格是好提,降可就不好降了,更不要说临近州府有消息灵通的,万一涌进明阳城做交易,那捣乱的可不只是陈家一门的生意,整个皮毛市场都可能受到冲击。
做生意这么些年居然出了这样的昏招,木墩儿就是手头上没银子,要是银子充裕非得坐空了陈家不可。
时不我与啊。
木墩儿除了感叹生不逢时,手上缺钱之外,也只能告诉贵妃静观其变了。
柴银杏不过就是小幅提高价格与他们平齐,,估计也就是没摸清他家娘娘的底子,现在在这儿试探呢。
他们就以不变应万变,随柴银杏和她那夫家折腾,到了最后,实在不行大不了鱼死网破,现在却不至于的,让他们瞎忙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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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村那边贵妃是彻底交给顾琼玖打理,烧烤店是蒋掌柜的全权负责,贵妃在丁字巷除了把皮毛硝了再没有烦心事,便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柴榕治病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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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贺牙子的儿子亲事总算定下,和女方家交换过庚帖,连成亲的日子都选好了,她整个人就闲下来,终于有时间忙其他的事。
几乎是闲下来第一天,贺牙子便主动找上门来,把这些日子四处扫听来有名的郎中又挨着个儿地排了一遍。
贵妃还真就按贺牙子列出来的名单远近走了几家,厚道的直接说这病他们看不了,让他们另请高明,稍微自负点儿地上来就是一顿神忽悠,从上古皇帝内经开始讲起,嘴上挂着的都是神医华佗——
“动刀子开脑袋,那是治根本的方子,其他什么都是胡扯。”
贵妃以为还真遇到了神医,毕竟开脑子这事儿别说做,别说都没听人敢随便说过,也幸亏柴榕是个傻子有听没有懂,要是个普通人还不就直接让他吓死过去。
结果贵妃才搭了个下茬,人家立马就撤了梯子:
“问题是开颅术已经失传了呀——现在的人挂名头都是神医,那都是小打小闹,一代不如一代,一代不如一代啊——”
呸,那跟他们扯什么屁?
贵妃头疼,好歹这位也是明阳城有医馆坐诊的,十好几位等着看病呢,能看就看,不能看早让他们走人,和他们一顿神砍是有意思啊?
……
最后总算是遇到个敢接手的,给他们开了几副中药回家熬,把柴榕喝的脑子没见好,反倒喝成了孕吐,吃肉就吐,闻着肉腥就吐,最后把他喝的闻见药味就吐,说什么都不肯再喝。连贵妃都气上了,抱怨她嫌弃他,想喝那东西苦死他。
说那话时那叫一个委屈,眼泪巴巴的,把贵妃看的那叫一个无语。
柴榕不只跟她抱委屈,连木墩儿他都跟着抱怨,像是有意拉拢木墩儿一起来对抗她……和那恼人的中药。
贵妃不知道是不是那中药的效果,柴榕居然也会拉帮结派了,为什么她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
中药疗法在柴榕的坚持下宣告失败——其实贵妃也并不很相信那么多年的傻病吃几副中药汤子就能化解了。
后来又在贺牙子的带领下,找到城东一家医馆,最有名的就是针灸治病。
可就在郎中一针下去之时,柴榕毫无防备地让针给扎了脑袋,嗷地一声站起来上去朝着五十来岁的郎中就是一脚,幸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