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夫——人!”
贵妃看着贺牙子拼了老命似的向她跑过来,她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大,面部狰狞的有几分可怖。
“卧槽,事儿大了。”木墩儿是和贵妃一样的想法,他嚅嗫着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贵妃说:“是哪儿出错了?”
“烧烤店……出……事了!”贺牙子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扑到贵妃身上,带起的风都差点儿都给贵妃扫倒。她半腰着腰,本想把气喘匀了,可是因为肚子肉太多,那么腰下去反而卡的喘不上气。
“贺大嫂,不急,你先歇歇——”
“怎么不急?!”没等贵妃把话说完,贺牙子就打断了她。
老蒋当件大事儿拜托给她的,她也是当成大事儿心急火燎跑来的,嗓子都冒烟,脚底都快磨出泡来了,却想不到到了正主儿这里人家气定神闲地跟她说不急。真真的皇帝不急,急死他们这一群小太监。
“急啊!”她道:“烧烤让把人给吃坏了,一桌子都上吐下拉,都闹到官府去了,一店的人全让官府给带走了——夫人哪,你可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那也就小了。”
贵妃说不急,不过就是安慰贺牙子,她总不好人家都要喘不上来气了还催她,当下一听贺牙子的话皱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晌午吧,不到未时。”贺牙子腿肚子跑的直转筋,疼的呲牙咧嘴,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踢腿。“这大中秋的,本来老蒋和我是约了一块儿在店里吃点烧烤——我们是付账的,不是吃白食——今天过节,店里还挺热闹,老蒋说一天的桌儿都订出去了,大早上开门就有人来用餐了。”
“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别桌也有客人,人家都没事,就他们那一桌,”贺牙子忍不住抱怨,“还没吃完呢,就都不行了,有的直接拉在位子上,那股味儿啊。”
“是谁报的官?”贵妃这么听来,一切都是在很短时间内发生的,似乎没有报官的时间。
“咦?”贺牙子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不知道是谁报的官。
当时事情发生就乱成了一团,蒋周一看不好就赶紧请了大夫来,衙差和大夫前后脚过来——“我也没注意,场面太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蒋周就给我拉到一边,让我赶紧到桂花村找夫人你。”
说到这儿贺牙子急了,“夫人,你还是想想办法吧,赶紧把老蒋——和伙计都给捞出来,不能让他们在牢里过夜啊,那传出去像什么,咱店也会受影响啊!快吧,跟我回城吧!”
“那是自然,等我先回家里安排一番。”
“哎哟我的夫人,我和您家里人都说了,咱就别多废口舌了。驴车就在您家门外等着,直接上了车就走吧。时间来不及了!”贺牙子边走边说,到后来挎上贵妃的胳膊直接拖着她走了,趔趔趄趄的好像一步一个跟头,木墩儿又是着急又是好笑。
“放开我家阿美——”
贵妃连忙回头冲柴榕摆手阻止,贺牙子人家是来给通风报信的,可不能让他稀里糊涂就给揍了。
“我还有旁的安排。”贵妃无奈地解释,让贺牙子扯的膀子好疼。“我即便现在飞过去,势单力孤也是于事无补,总要找个能说上话的……”
没等话音落地,贺牙子就把贵妃给放开了,端端正正地跟在一旁,态度不要太恭谨。
“……”
一行人急步赶回了柴家,先前贺牙子来寻问贵妃的去向已经解释过一番,只不过关心则乱,一家子过节的气氛荡然无存,一个个都跟受惊的家雀似的瞪圆了眼睛,一见贵妃回来呼啦一下子就全围上来了。
“烧烤店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吃坏人啦?”
“怎么办,会不会摊官司?”一家人七嘴八舌,忧心忡忡。
“咱那皮毛生意会不会受影响啊。”柴二哥更担心他收回那两车皮毛。
“都给我住嘴,一家子乌鸦嘴,没什么事都让你们给咒出事儿来了!”柴老爷子怒喝一声,把乱成一锅粥的一家子就给镇住了,然后老头儿背负着双手,把苦大仇深的一张脸转向贵妃:
“你去忙你的,需要咱家出人出力,就吱声,咱们一家子人一力承担!”
“是啊。”
“是啊。”
“是啊……”一堆应和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木墩儿这时忍不住叹了口气,总算看出他家娘娘这半年来心没少用钱没少钱都不算打了水漂,患难之处才见了真情,到底是一家人,哪怕帮不上忙只要心往一处使,有句暖心的话也就尽够了。
贵妃笑,“大家都先把心放到肚子里,事情经过贺大嫂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我还是要回去看看才知道究竟。如果真吃坏了人,该赔钱赔钱,这都是天经地义的,倒是不得不以防万一……”
“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柴老太太重重地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道:“为啥要防成一,是怕吃死了人——不会吃死人了吧?”
众人的脑袋齐刷刷地看向贺牙子,把贺牙子看的激灵打了个寒颤:
“我走时……还没……发现吃死人啊……不会吧……”
贵妃心里有个疑惑,或许也是她在后宫那吃人的地方留下的心理阴影,遇到什么事儿都爱想深一步,防着别人挖坑设套陷害,当然,有时候难免是想的多了。
她并没有把心里想的说了,只是泛泛地道:“不管什么还是要早做准备。二哥,我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