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有了柴老太太的口谕,贵妃明目张胆地把家里活儿一扔,好一顿甜言蜜语哄着海棠,糖葫芦串儿似的穿着傻相公和便宜儿子一家三口就直奔了娘家而去。
柴老太太是松了口,可谁知道什么时候人家上嘴皮一搭下嘴皮,随便编个理由又把她给限制住了?
所以就在万一这种情况发生之前,把该筹划的都得先筹划好了。
相比熊孩子顾耀祖,贵妃其实更看中有主见又敢想敢说的三妹顾静姝,只是她到底是个女孩家,即便现在民风开放,抛头露面去做小买卖只恐到了夫家被人说三道四,最全宜的做法便是装扮成小男孩,和顾耀祖搭配着来。
顾静姝能制住顾耀祖犯浑,顾耀祖又能保护顾静姝。只不过如此一来,贵妃的计划便不可避免地扩大了范围。
三妹和四弟参和进来,更不可能瞒着二妹顾琼玖,于是乎整个顾家除了不事生产,又以读书人自居的顾老爹之外,其他人都卷了进来——包括和顾耀祖形影不离的那只大黄狗。
姐妹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计划上了,柴榕则坐在贵妃旁边眨着黑亮的大眼睛东看西看,捧着桂花茶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整壶就见了底。
顾琼玖不声不响,可是成亲需要什么她根本心中早有定数,所以名义上贵妃操持的婚事全权是顾琼玖自己主导。
平时木墩儿夸夸其谈,可到了顾家他就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只能竖起耳朵听人说话。
可就是这样也不得消停,不知道是不是他前世爱狗的基因隔着时空也穿过来了,大黄亲亲热热地凑到他跟前,冲着他这脸好顿舔,任凭他再躲也逃不过大黄那条灵活的舌头。
没多一会儿,他就一脑袋狗味儿了。
“四只野鸡到底能卖多少钱?咱们要不要再攒一些,然后一起卖了?”贵妃不当家不知柴米价。
“一只活的家鸡大概能卖上十文左右。”顾琼玖淡定地道:“野鸡肯定比家鸡贵至少一倍吧。”
“多攒些当然更好,可是不如先探探价——”顾静姝抱着膀子,眉飞色舞:“什么东西当然都是越多越好,可是一天抓四只,指不定半个月整个后山的野鸡就都被姐夫给抓光了。”
“既是能抓野鸡,为什么不也顺带手抓些别的更值钱的东西?那样一个就顶好些个野鸡了。”
顾静姝姐夫叫的顺口。“而且野鸡能卖也能家养,这样鸡生蛋蛋生鸡,又是一笔进项。柴家不好说的话,就放在咱家养。”
她自小脑子就比旁的姐妹灵光,不过是一直被两个姐姐压着,她又不是个好出风头的,一向紧跟大部队。
可是现在她这地位提升,成了顾家当家主事人,共同就参与了这个破桌会议,她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这不是谦虚的时候,大家一起拿主意,用大姐的话说就是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
贵妃表示她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时不我与。
她也知道豹狼虎豹更值钱,狐狸皮也是值钱货,可是柴榕抓了四只鸡就用了一天,全凭两条胳膊两条腿生跑出来的。他能不能跑过那些个猛兽姑且不论,就是追上了也少不得一番厮杀。
到那时候即使没有致使性的伤亡,身上脸上但凡带点儿伤她都和柴家一大家子人没办法交待。
更何况柴榕也是活生生的人,她再怎么缺钱也不能丧了良心,把钱看得比人命还重。
“……如果有弓有箭就好了,哪里有卖的?多少钱?”贵妃问。都道柴榕精于射羿,只要给了他武器,那活捉死逮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也不用每天跑着累成狗了。
“姐,你这脑子——还没好?”
顾静姝照着自己的太阳穴比了比,“弓箭那是军户用的东西,咱们哪能买得着?平常人家打猎什么的都是自己做的,不过民不举官不纠,睁只眼闭只眼,哪有人敢摆出去卖啊。”
她突地压低了声音:
“其实你家大侄子是木匠,他要在家他就能做,只不过人家去京师服匠役了,手头没这样的人。真有私下里接活的,抓着就得进班房,人家最少也要一两银子才干活……你有吗?”
有一两银子还用满山遍野去抓鸡?
“我去,那么贵!?”贵妃惊讶,嘴巴张大的有鸡蛋那么大。
“我有,我有!”顾耀祖一蹦三尺高,还没等众姐姐发话,蹭地就蹿出屋去,没多一会儿就见他一阵风似的又回来了。左手握着一尺来长的类似弓,模样倒是似模似样小巧玲珑,右手握着一只削尖了的箭尖,后面硬是在木头削出几根刺做箭羽,再没这么不伦不类的弓箭了。
“这是我照着咱爹书里的样子自己做出来的,怎么样,厉害吧?”熊孩子兴冲冲地,“你们要用就借你们!”
贵妃姐几个都看呆了,不得不说,姑且不说实用性,照着书本就有做出这么个玩意,实在不能不说熊孩子的脑子和动手能力那是相当的强悍了。
“这个东西我也有,比这个大。”
自从贵妃拦着柴老太太揍了柴榕,他就各种示好,积极地回应她不论和谁的谈话。“可惜我爹不让我用,给收起来了。”
和没说一样,木墩儿一边被狗舔一边翻白眼。难不成他们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偷柴老爷子?
贵妃还没等说话,柴榕就把那把类似弓和箭给接过来了,摸摸索索,稀罕的不要不要的,她一看顾耀祖也扬高了小下巴,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