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是吴学光,心里烦躁,拿起手机就要挂断。
可拿起来,他发现不是吴学光,而是纳兰轩诺。
“嗯,轩诺有什么事吗?”他接通,淡然的问。
纳兰轩诺语气颇急,回道:“钱师,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就糟糕了。”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看出问题,其他人也看出问题。只是,他们,包括他在内,对于此事,又有什么办法?
“能怎么办?”他沉默良久。
听到钱浩的回话,纳兰轩诺表情一滞,一时也说不出来话。
是啊,能怎么办?
纳兰轩诺之后,楚仁、孙贤、安浮生等人全都陆续打来电话,说的也是十一月运动一事。
而听到钱浩的回答,他们也终于沉默了。
民意如天,钱浩能被捧到现在这个高度,自然也能一下子摔到地面。这一点,他认识的十分清楚。
若不然,他也不会缩手缩脚。
只是总这样,他也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作协算计他,民意裹挟他,有心之人利用他,他难道就这么默默接受?
“既然你们要玩,那就玩吧,索性就捅破天。”阴郁许久,他冷冷笑道。
没错,他不打算妥协。
他打开自己的微博,冷静的码下几句话。这些人不是来自哪个名人,不过他自己的心里话。
“革新文坛,这是我提出的,但现在已然变味。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谁在引导民众,或者民众自己失去理智?
我不知道。
我只想说,你们别以我为旗帜,不是我不配,是你们不配。”
这条微博太狠,简直自己作死。你说你,撇清关系还不简单,何必这么不知变通?
不懂吗?
懂,钱浩不古板,也不傻,怎么可能不知变通?
只是他太愤怒,太失望,是以言论激烈。至于后果,他想过,却也不在意。
人生百年,名声于我何用?
而这条微博,在作协的暗中操纵之下,果然让钱浩名声大跌。其实,即使没有作协推波助澜,钱浩也会名声大跌。
无他,他这么说民众,群情激愤的民众怎么能接受?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被民心抛弃了。
“我们不配?哈哈,你自己怕便怕,何必找这么low的借口呢?”
“亏我还粉你,也就嘴炮强人。得,粉转黑。”
“垃圾,一生黑。”
“哈哈哈……”
……
臭了,他的名声。
除了一群铁杆粉丝,其他的人要么黑,要么当起路人。
其实还好,一开始骂的人多,但过两天就消停了。他们哪里是为了“道理”,他们只是需要喧嚣。
他们是鱼,喧嚣是水,没有水鱼活不下去。
如果只是名声臭了,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因为民意太容易**作。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上面动手了。
雷霆万钧。
一出手,便似九级大地震。
不知道内幕的人,乍听到新闻,全都呆若木瓜。
实际上,上面这么久不出手,一来是为了让民众发泄,以衰其气。二来则是布局,以完美解决此事。
事实上,手段也就那么回事。
误导民众,转移话题,找人背黑锅,退让一小步……
所谓误导民众,就是歪曲这件事,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叫人分辨不出。
转移话题更简单,拉几个一线明星搞点话题。退让一步则是给民众台阶下,让他们以为自己成功了。
但事实上呢?呵呵。
至于背黑锅,不用说,没有比钱浩更适合的人。
这件事,他挑起来的,上面也看他不惯。偏偏他又自掘坟墓,搞臭自己的名声,不让他背让谁背?
这样的结果,钱浩早已料到,是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背黑锅吗?背吧,背吧,这才刚刚开始。”
说来奇怪,他本人也很疑惑。这处罚没有想象中的严重,相反,似乎有些轻了。
小说,全部的,都被封禁了。
可诗词以及散文,却都没有动,而且只是不准他写激进小说。也就是说,他还能写,并没有被封杀。
“一次正常,两次正常,三次可就不正常了。看来,上面也有人帮我啊。”
钱浩略一思索,便有点明白,却也不愿多想。有便有,没有便没有,有什么关系呢?
他啊,又不在意。
只是就这么服软,他还真不愿意。
行,还能写?
那好,那咱继续。
在钱浩决定当斗士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接通却是个陌生人。
“你是……”钱浩迟疑的问。
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回道:“张好古,老弟不记得了?”
“原来是张部长,这可是我认识最大的官,哪里还能不记得。”钱浩调侃道。
张好古,便是昔日国诗大赛的那个评委。钱浩记起来,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但很快,张好古一番细说,他便恍然大悟。
这张好古没别的意思,就是来劝劝他,让他暂时忍耐。当然,劝说的时候,也说了好些秘辛。
比如他处罚从轻一事,便因为他们那一派的帮忙。又比如上面政党倾轧,这才造成办事效率下降,没能及时处理十一月运动一事。
但不管如何,钱浩再肆意妄为,张好古一派也保不了。
听到这般诚恳的劝说,尽管还不明白其中细节,钱浩也是感激不已。可张好古的建议,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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