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却又听她道了一句。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本性,当初我就不应该将她带出来,若是带沈锦出来,哪里会有今日这许多的祸端。”
刘美人心中有恨,没想到、,看似温温无害的却是那个最为深藏不露的,即便是悔的甚至厌恶了自己,却也要承担住、自己这个任性妄为的后果。
所以;她此时是恨极了乔羽蓁,
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原本要抚上的手、听闻这句忽然一顿,片刻便见甄玲珑突然起身、脸色立变的望过来,声音都带了些许尖锐:
“别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她惯会的伎俩便是在背后伤人,却还偏偏还在咱们面前,表现出一份无辜的面孔、”
许是见到刘美人望过来的神色有些迷茫,就连泪珠子都挂在了脸上、凝滞不动的,完全一副呆愣的模样,她这才有所察觉的,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缓了缓心神改口道:
“她为什么跪在那门口不肯起来,还不是跪给这后宫看的,更甚至是跪给皇上看的,如今你在不出现、只怕是给了她机会,让众人来数落你的不是,这件事情上原本是你在理的,可经过她这么一闹、恐怕,你还就真的站不稳脚跟了。”
做为姐妹、甄玲珑这话说的很是在理,经她这一提点,刘美人立时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儿、
明着、她是怕自己生气、亦或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心有愧疚便跪在哪里,明着是对自己的尊重,可实际上、不就是在给她自己谋一条后路、
亦、或是一条锦绣,荣华路。
想明白了这些、刘美人忽得有些沮丧,即便是有再多的恨意又如何?
自打进宫后这条路便注定了会充满荆棘、在加上自己枉信小人、才在自己失掉孩子没多久,便又被自己一直信任、当做姐妹的身边儿人给算计了去,这样的她、还有和脸面继续走下去。
“我就不信、是皇上酒后失德做出的事儿,若是没有旁人的刻意奉承,如何便能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甄玲珑望着她颓废的神色、心底蓦然的跟着一沉:
“这件事情,知道就好,何故说出来。”
就在宣和帝自法源寺回来后、便****来月茗廷看望刘美人,本是极好的荣宠,刘美人的孩子虽然没了,却可以仗着这次的机会,重新留住宣和帝的宠爱,而刘美人也确实非常的懂事,懂事的让宣和帝感到心疼。
一连几日的探望、立时将刘美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各宫妃嫔皆都翘首以盼的、等着看宣和帝的这股子突如而来的劲头、什么时候有消退下去的时候,不想、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儿。
宣和帝最后一日来的时候、心情似乎有些欠佳、喝了酒微微的有些醉意,看过刘美人后、便由乔羽蓁送了出去,就是这一送就在没回来,直到今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乔羽蓁敲开月茗廷的大门,进门便瞧见一脸平静刘美人站在屋檐的廊柱下,盯着门口——出神。
乔羽蓁自知是做了对不起主子的事,当即便跪了下去、
“奴才、奴才…………”
张口半响、除却奴才再也说不出任何字眼,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实在是张不开口。
其实又何须要她张口、刘美人什么都明白、就在昨日她迟迟未归后,她就派人去了程乾殿,自唐广之那里得知她随着皇帝进了殿门,而后又听唐广之笑盈盈的说了一句。
而后、便无功而返,当宫婢将唐广之的话带给她的时候、虽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立时让她明白了、
他说、‘恭喜了’,
这声恭喜究竟是在说给谁听?
是在恭喜自己、还是在恭喜眼前这个,得了机会的乔羽蓁?
刘美人一眼都未瞧的转身便进了门,至此、乔羽蓁便在门口跪到了现在。
起初的愤怒过后、刘美人起身亲自取了一件石榴红的绣花宫装、在不需要任何宫人的伺候下、自行穿的整整齐齐,随即坐到了镶了碎玉的铜镜前,执起朱红色的桃木梳、缓缓的梳理起那一头倾泻的乌丝、她虽不愿去看她、可有一句话、甄玲珑说的没错,现在这个时候,举宫上下的人都看着呢、即便是宣和帝对她并没有什么意思、可让她此时跪在这里、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自此让宣和帝在后宫面前抬不起头,若是因此记恨上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冤枉。
是她执意要跪的,跟自己又有何相关,却平白的又将自己的名声给搭了进去,到头来、受损的、终究还是她自己。
思绪间一头乌发已然绾成了桃花鬓、除却一套缠枝的银质头面、她又挑了一件镶了红宝石的碧玉钗子、与之身上的衣裙,相得益彰。
甄玲珑瞧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狐疑,却又觉得自己大抵是猜对了。
“你这是…………”
透过铜镜、望见了甄玲珑疑惑的神情儿,刘美人起身瞧着她展颜一笑、
“你说的对,此时若在叫她跪下去,我岂不就亏了。”
说罢、在甄玲珑还未有所反应之时,便已到了门前亲手开了门。
望着那逆光而站的背影,甄玲珑竟然有些迟疑、这个人、似乎跟记忆中的她,有些不同了。
乔羽蓁不防殿门突然被打开,忽而见到出现在面前的人,半响尤回不过神儿来,眼前这位衣着光鲜的、可否是那个一向温如的刘美人?
还是一向张扬的甄宝林。
“一大清早的,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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