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看着葛卿的面庞说:“你娘一定是位绝世美人。”
葛卿噗嗤笑了,“绝世到谈不上,但她的确很美。嗯,天外飞仙。她温柔善良,古灵精怪,冰雪聪明,对于每件事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要说缺点的话,我觉得只有两个:第一,贪吃;第二,太固执。”
蒲牢笑了笑,“那你的父亲呢?”
葛卿扁扁嘴,“我爹啊,我有点嫌弃他。”
“怎么说?”
葛卿想了会,说:“我爹......很难说的一个人,总之想法总和一般人不一样,经常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跟他生活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他又搞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蒲牢淡淡地笑。
葛卿说:“比如有一次,我小时候念私塾打架,把一个男孩打伤了,先生领着男孩爹娘来找茬,那边的夫人要跟我爹理论,我爹说:你家儿子连个女娃都打不过,长大也就那点出息了,赶紧找个好师父教他练武吧,什么时候功夫到家了能打赢我闺女再说道歉的事,不然找我是没用的。”
蒲牢噗嗤笑了,“那人家还不给你爹气死?”
葛卿说:“是啊,不仅把人家气死了,还把我气死了,隔三差五那男的就来找我打架,烦不死我。”
蒲牢心底暗笑:有这样的父亲,难怪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葛卿自豪道:“我爹厨艺好,我娘最爱吃他做的菜,我的手艺也是他教出来的。”
蒲牢叹道:“我父亲也去世了,他是个很严肃的人,没什么特别的。”
葛卿说:“我娘死了,我爹殉情去的。”
蒲牢低声说:“抱歉。”
葛卿笑,“我还没说抱歉呢。不过我还有个弟弟,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但很可爱,也很亲我,现在当家呢,有空带给你看。”
蒲牢笑,“我上面三个哥哥,下面四个弟弟一个妹妹,就不带给你看了。”
葛卿说:“可以一个一个跟我介绍啊,咱们凑一桌都可以开酒席了,我请客。”
蒲牢说:“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扯到吃上边。”
葛卿嘿嘿地笑,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慢慢转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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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葛卿吩咐人在浴池里添了热水,给蒲牢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说去处理点事,让她先沐浴。
蒲牢锁好门,脱了衣服下水。
躺在温热的水里十分惬意,她已经许多天没有好好泡过澡了。
打了个盹儿,蒲牢清醒了些,开始打量四周。
水池底好像有什么发光的东西。
蒲牢走过去捡起来看,是一枚小小的纯白鳞片,晶莹剔透,触感冰凉。
这是......
外面忽然传来葛卿的声音:“季娘你洗好了吗?我刚才都叫了三遍了,你再不回答我就进来了啊!”
蒲牢急忙拿过旁边的xiè_yī披在身上,糟了,刚才睡着没听见,“别——”
葛卿已经推了门进来。
她也梳洗过了,散着漆黑的长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
蒲牢抓着湿透的xiè_yī看着她,“我还没穿衣服。”
葛卿急忙退出去,嘭的关好房门,“失礼了!”
蒲牢捂着胸口想,其实她们两个都是女子,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哎。蒲牢摇摇头,用白巾裹着头发,擦干身子穿好xiè_yī坐到床上。
房门又倏地被打开了,葛卿抱着枕头床褥走进来,把它们扔到床上,整个人扑了上去,躺在蒲牢身边。
葛卿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们都是女的,没什么好害羞的。”
蒲牢坐在床边梳头发,“你穿那么少不冷吗,还不把褥子盖好。”
葛卿说:“我刚泡了热水澡,浑身冒气,先让我散散火。”又说:“季娘,我家院子好些年没收拾过了,客房积灰多一时半会打扫不过来,暖炉也不够用。我怕你住着不舒服,所以就先委屈你跟我一起挤一晚上。”
蒲牢梳好头发转头看她,“无妨。”
当视线落在葛卿身上时,蒲牢的目光不由得被灼了一下。
葛卿单薄的纱衣轻轻落在光洁的肌肤,她侧躺着,凸显出腰臀曼妙的曲线,丰腴的胸前缠着雪白的纱带,脖颈上挂的水晶锁陷在双-乳的深沟中。
葛卿忽然坐起身,拿过蒲牢手中的漆木梳,为她梳理发丝,“你那样太粗暴了,这么好的头发,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蒲牢呼吸一窒,僵硬着身子,感受着身前柔软温柔的躯体,还有萦绕不散的淡雅清香。
葛卿一点一点仔细地为她梳理发丝,挑起一缕散作小扇,凑近了轻轻吹气,仰起脸看着蒲牢笑。
蒲牢轻轻呼一口气,拿起床上的被褥罩在她身上,“当心染上风寒。”
葛卿两手环住她的腰,抱住她,仰头向她慢慢靠近。
蒲牢开合一下眼皮,金凤眼底暗流汹涌,抓着被褥的手静静搭在葛卿的肩头。
“如果染上风寒就好了。”葛卿说。
蒲牢按住她向上移动的肩,“别胡闹。”
葛卿抱紧她,把头靠近她怀里,轻声说:“如果我染上风寒了,说不定你会担心我,留下来照顾我,这样我就能多看你两天了。”
蒲牢心跳如雷,下腹烧起一股无名火。
她把葛卿环在腰上的手掰开,“不早了,睡吧。”
“季娘,让我再抱抱你吧。”葛卿还是靠在她怀里。
蒲牢猛地把她推开,下床取了大衣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