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挑眉,“你知道什么了?”
阿絮说:“你猜这小妖怪和瘟神谁会赢?”
蒲牢说:“这种没成熟的小妖,迟早被中瘟毒死,活不久的。”
阿絮笑着摇摇手指,“神君大人,这回你铁定输了。”
“为何?”
阿絮故弄玄虚,“我押红似海赢。神君你输了拿什么赔我?”
“一夜九次。”
阿絮用膝盖顶她的腰,“色龙退散!”
另一边,储物仓的门已经被挤开,铁门变形的十分严重,被压得歪歪扭扭。仓中涌出大量黑气,低沉的嘶吼声愈来愈大,也愈来愈近,阿岫浑身哆嗦,直冒冷汗,但还是壮着胆子把红似海护在身后,握着鱼叉警惕地看着黑洞洞的门口。
铁板在晃动中发出吱呀的响声,刺耳难听,储物仓里的嘶吼声逐渐清晰,是低沉喑哑的“kuku”声,像小鬼尖锐的笑声,又带着点哭腔,说不出的诡异。
“ku――kakukuku――”忽然一声巨响,一团锥形的巨大黑影猛地扑了出来,就像一团绞满肉沫和毛发的铁丝,毛线团似的胡乱缠在一起,正前方的中心有个凹槽,里面嵌着一张人脸,五官拆分,乱七八糟地拼在惨白的脸上。
kukukuku!!!
“啊啊啊――”阿岫两手捂在眼前,手指蜷曲,被眼前的怪物彻底冲击到神经,错乱崩溃地钉在原地,发出歇斯底里地吼叫:“啊啊啊啊啊!!!”
可是,即便如此,阿岫还是紧紧把红似海护在怀里,他抱住红似海飞快地往后跑,边跑边叫阿絮她们,“快跑!”结果他却没跑得动,因为被他拉住的红似海站在原地,镇定地看着面前的怪物,眼中放出兴奋的光。
“阿红!”
红似海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阿岫急的跳脚,疯狂地拉她,“快跑啊!”
红似海却笑了,认真地问他:“我说啊,大叔,如果我不是十三岁,你会不会说爱我?”
阿岫愣住了,但一秒都不到,他给出了答案。“不会,”他说,“你这死小孩,快跑啊!”
红似海低一下头,噢了一声,然后用力甩开他的手,把他推向远方,微笑着说:“祝我生日快乐。”
“阿红!”阿岫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朝红似海伸出手大喊道。
阿絮和蒲牢也是一惊,诧异地朝她看去,只见红似海纵身跳起,漆黑的长发烧成一片绚烂的红云,腾飞上空,身形轻巧地在空中旋转,纤腰扭动,周身舞起紫红色的光点,慢慢汇集,变成纤细的羽毛。
仿佛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阿絮满意地咧开嘴笑。
看到这场面,蒲牢也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这是......”笑着扶了一下额头,“难怪。”
阴暗的船舱里发出一声悠扬的鸟鸣,清脆响亮,悦耳动听,和“中瘟”嘶哑低沉的嚎叫形成强烈反差。
红似海右手在面前横抹划过,唤出十支旋转的紫红羽箭,齐齐射向中瘟,中瘟放出黑色的毒气缠绕她,却在碰到她周身羽毛的的瞬间化作蒸汽,丝毫不能近身。
中瘟察觉到不对劲,转身露出背后绞在肉团里的数十张脸,那些都是年轻女孩的面孔,个个表情恐怖绝望。中瘟抖动躯体,人脸张口喷出毒雾,红似海的背后张开深紫色的羽翼,散出细小的羽毛,羽尖把毒雾悉数刺破。
中瘟只能用毒害人,现在毒气对红似海无效,它没了办法,只有反复释放毒雾和黑气,妄图找到敌人的弱点找到反攻的机会。
红似海凛冽一笑,念动咒语,唤出一支等人大小的羽箭,手掌打出真气,将箭震了出去,狠狠贯穿中文正面中心的人脸,中瘟内核中箭粉碎,释放大量毒气,红似海腾空飞起,扇动翅膀聚集毒气,竟将中瘟的怨毒都全部吸收进了体内!
啪,啪,啪。阿絮拍了几下巴掌,笑道:“好一场毒王争霸赛。生日快乐,阿红。”
蒲牢也笑着祝福她,“生日快乐。”
阿岫瘫软地倒在地上,刚才火光四射的瞬间,他辨识清了中瘟中心的那张脸,正是这几年来欺骗少女走-私偷-渡的“渡头”,而中瘟身后缠住的则是这些年来被迫害病死在船上的女孩。
只是......
阿岫茫然看着火焰里凹凸有致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但也不难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火辣性-感的女人。阿岫嘴角抽动,却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喉咙里卡的难受,想吐吐不出来,梗在胸腔与喉管交接的位置抑制呼吸,只能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