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岱左手拿起剑鞘,奋力挡住陈锋久的这一剑。
陈锋久却不慌不忙,迎风三折柳的“三”字可不是虚指,这门剑法练到最高时,确实是能连续转折三次的啊。
剑光与剑鞘轻轻触碰,在空中画出了个w字形。这次,周岱再也没有办法抵挡了,他只能勉力运起真气,企图避过这致命的一剑。
但陈锋久的剑光只是刺破了周岱的一层皮,就收了回来。
“怎么样,这就是打败你的办法。”
周岱沉默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好,陈真传名不虚传。为了庆祝你打败我,我请你去山下喝酒。别不给我这个面子。”
陈锋久啊的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就被周岱拉走了。
陈锋久心里暗想:“怪不得,别人都说周岱的性格很怪,输了也要请别人喝酒。不过,倒是不太惹人厌。”
无量剑宗山下,一个小酒楼,酒楼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些客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无量剑宗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是不会在这种小酒楼请客喝酒的。
但周岱不一样,他请陈锋久喝酒的地方就在这座小酒楼。
“这里的杏花酒如何?”周岱问道。
“不错,比我以前喝的黄酒好多了。不过还是不宜多喝。”陈锋久想起了之前他替师父旭无常买的黄酒,那黄酒只有一个好处,就是便宜。
“黄酒哪能和杏花酒媲美。来来来,今日难得有好事值得庆祝,我们就该多喝点。小二,再来两瓶杏花酒。”
陈锋久看着周岱又叫了两瓶杏花酒。他打开杏花酒后,也不管陈锋久喝不喝,径直就往自己嘴里倒。
陈锋久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对着周岱说道:“我有些喝多了,想去上趟茅房,周兄可在这里稍待片刻。”
陈锋久正准备起身离开,哪知周岱说道:“同去,同去。我也喝多了,正好也想去趟茅房。”
周岱就这样抓着陈锋久,生怕他跑掉似的。两人一同去了茅房。
临近茅房,陈锋久突然对周岱说道:“周兄,我忘带厕纸了,不如你先上,我去找小二要点厕纸再上。”
周岱一双手犹如虎钳一般紧紧握着陈锋久:“陈兄,我这里有多余的厕纸,你拿去用吧。”然后把手上的厕纸全给了陈锋久,就在茅房门站着,示意陈锋久先上。
陈锋久苦笑一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被问及周岱住处的路人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
陈锋久索性也不进茅房了,双手一摊,对着周岱说道:“周兄,反正我身无分文,这顿酒我是不会请的。”
周岱的眼神带着森森的恶意,但他仍是面带笑容,语气僵硬的说道:“这顿酒说好的是由我请,我怎么会要陈兄来请呢?”
接着,他顿了一下,说道:“陈兄真的身无分文?”
陈锋久很光棍的点了点头,反正他是真的身无分文。
回到大堂,周岱很是萧索的看了下手中那把宽大的长剑,接着大喝一声:“店家,结账。”
店家笑呵呵的过来结账。
“一共是二十四两三钱,看二位也是无量剑宗的弟子,这三钱的零头我就不要了。”
周岱拿出长剑,刷的一声抽了出来,他舞了几个剑花,剑锋就从店家的鼻尖掠过。
可店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对着周岱说道:“怎么,又没钱了。我先说好,这剑只值二十五两银子。”
周岱猛力拍桌,一声怒吼:“怎么可能只值二十五两,起码得五十两。”
陈锋久目瞪口呆,这周岱,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没钱喝酒了。这讨价还价的手法炉火纯青。
最终,他们议定,这把剑顶了这顿酒再加上一瓶杏花酒。一瓶杏花酒是十两银子,那这把剑大约值三十五两。
“呦,那不是‘周扒皮’吗?怎么又没钱喝酒,把自己的剑抵给酒楼了。”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娘炮在酒楼门口嘲笑着周岱。
“一个要拿剑抵酒喝的废物,居然也能成为无量剑宗的内门弟子。无量剑宗真是没落了。”旁边一个短发,平胸,拿着把红色长剑的女汉子已经不是在嘲讽周岱了,是在嘲讽整个无量剑宗。
“‘周扒皮’是怎么回事?”陈锋久有些好奇的向周岱问道。
周岱脸色一红,没对陈锋久解释怎么一回事,反身向店家走过去,跟店家说了些什么。
“哈哈,‘周扒皮’,那是他有一次喝酒没钱,只好把身上这层皮抵给店家。所以他才叫‘周扒皮’。哈哈。”那个娘炮边说边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陈锋久眉头一挑,对着周围人问道:“这个娘炮是从哪个狗嘴里冒出来的?”
周围人一阵起哄,乱糟糟的,陈锋久什么也没听清。
娘炮听到陈锋久的话后,脸色一僵,翘起个兰花指,指着陈锋久,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锋久转过头,对着娘炮,嘴巴一闭,“啵”了一声。
“我嘴巴里可吐不出娘炮。咯~啵。”
那娘炮气的浑身颤抖,“花容失色”。
“你,你,你……”
陈锋久嘴角翘起笑容,说道:“别你你你的,来汪两声。汪,汪,汪。”
娘炮向后退了几步,好像要被气晕了。旁边那位平胸的女汉子扶助娘炮,皱着眉,对着陈锋久说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插手我洛河剑派与无量剑宗的事。嫌活的不耐烦了吧。”
陈锋久正待答话,身后传来一阵嘹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