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亚历山大回到座位上,捏着下巴目光深邃地看着何金水,故作高深道:“臭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可是你的至理名言,有什么企图,自己招供,否则大刑伺候。”
“还是老爷子最懂我!”何金水大拇指一挑,笑盈盈道:“咱啥也不图,只是身为首领得给弟兄们带来希望,让他们知道跟咱杀魔族不光是高风险的职业,更是高收益的职业,说不定还能鲤鱼跳龙门风封妻荫子,给子孙后代谋个前程。”
“哦,此话怎讲?”亚历山大有些懂了,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陛下,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何金水收起笑容,严肃道:“如今帝国,官僚家族制度日益成为阻碍寒门青年上升的壁垒,大群堕落的官僚、贵族等食利阶层充斥门庭,依附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逐渐成为了帝国的祸害。”
“你说的这些没错,我也曾经想过革变图新,可是我们家族本身就是大贵族的代表,稍稍有点想法自己人就跳出来闹得比谁都凶,我如履薄冰难以下手啊。”亚历山大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既然难以改变,那就索性什么都不要改变!”何金水拍拍巴掌笑道:“既然大家都对官身、贵族感兴趣,那就广开门路,给精忠报国的年轻人一个晋升的通道吧。眼下强敌四伏,大厦危急,陛下可以行雷霆手段,设立诸多奖惩标准来激励年轻人奋勇杀敌,以铁血立国、以首级lùn_gōng,达到一定标准后就能得到提拔和重用,甚至鲤鱼跃龙门成为新晋贵族。”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老牌家族的反弹和抨击啊!”亚历山大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犹豫。何金水的提议已经涉及到国本,可谓牵一发动员全身,不得不慎之又慎。
“陛下,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若寒了天下贫民百姓的心,谁会巴心巴肠为您分忧,谁会不顾安危奋勇杀敌!”何金水循循善诱道:“您只要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先按军功任命一批低级别的军官和新晋贵族,便能让他们看到光明和希望,自然能急您所急,想您所想,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嗯,你小子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亚历山大被何金水描绘的宏伟蓝图打动了,呼吸骤然变粗心跳加速,显然有些心动。他思考了一下,又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如此一来,官员和贵族越来越多,岂非变得不值钱了,这天下总有明白人的,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这些爵位犹如空头支票,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毋庸担心!”何金水笑了,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道:“既然是空头支票,只有在需要兑现时才会发现问题;同样,随着贵族官僚的逐渐增多,他们原由的特权必定被更多人瓜分,但是意识到这一点需要时间,等到新老贵族矛盾对立冲突开始加剧时,说不定魔族之灾已解,到时候陛下可以做出两不相帮的姿态,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打一把扶一下,先出棒后给枣,谁听话就拉拢谁,自然可以从中谋取最大化的利益了。”
“你这小子,倒还算看得透彻!”亚历山大憧憬在何金水描绘的蓝图中怔怔出神,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摇摇头苦笑道:“不错的见解,可惜我这代是看不到了,也许将来你能辅佐我儿劳尔实现吧。”
“陛下,小子注定要让你失望了!”何金水摇摇头道:“辅佐劳尔的必定不会是我,因为小子并不属于这里,将来必定要离开。战事一起,小子会合理利用老爷子的支持和信任抢权、专权但绝不恋权,只要魔神一死就可以深藏功与名潇洒离去,心安理得离开这里了。”
“你倒是潇洒!”亚历山大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你这种风轻云淡无所挂念的性格,明明有大好才华却不能为我所用,随时藏着掖着屁都不放一个,所以才会有时恨得老夫牙痒痒的。但反过来一想,你这样目的单纯可爱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老夫更加器重你,愿意和皇储亲近于你,甚至在我百年之后希望将劳尔托付给你。”
“原来如此!”何金水捏了捏鼻子苦笑道:“咱还以为是自带了主角光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却不想是被您当成了单细胞的动物,没有心机的强者,哈哈,这样也好。”
“没个正行!”亚历山大啐了他一口,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如果我给你足够的信任和支持,你愿意为劳尔留下来吗?”
“应该,不会吧!”何金水也开起玩笑道:“也许有很多东西可以打动我,比如为了爱情,为了子嗣,甚至为了友情选择留下来,但是在诸多打动我的东西中绝对没有权利,因为陛下您开不出让我动心的筹码哦。”
“如果是这顶白帽子呢?”亚历山大目光闪烁,略有所指。他曾经听何金水讲过家乡古时候的故事,其中就有个前朝僧侣要赠送朱姓王爷一顶白帽子的故事,现在还记忆犹新。
“只有傻瓜才会惦记白帽子!”何金水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他看见亚历山大略带神秘地看向自己,立刻明白对方是在试探自己,立刻拱手低头,做足姿态轻声道:“带白帽子的人日理万机,辛苦劳累不说,兢兢战战如履薄冰,没有几个可以信赖的朋友,甚至连个人的闲暇和自由都没有,说不定决策时稍稍失误就会祸国殃民,为千夫所指、遗臭万年呢。”
“哈哈,原来带白帽子的人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