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一听,好像是师父岳不群的声音,于是喊道:“师父,师父!”岳不群喜道:“是璟儿吗?”王璟回道:“是!”
岳不群进得庙来,见到林氏夫妇的尸身,皱眉问道:“是林总镖头夫妇?”
王璟回道:“是!”当下将木高峰如何威逼利诱、自己如何利用师父的名头吓唬他、林氏夫妇不支身亡、以及林总镖头的遗言,一一告知。
岳不群叹道:“余沧海一番徒劳,还是害人不浅。”王璟问道:“师父可有追上余沧海?”岳不群回道:“余馆主脚程极快,我追了几里路,反而越追越远。他青城派的轻功,却是胜我华山一筹。”
岳不群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火箭炮来,晃火折子点燃了药引,向高空抛去,火箭炮冲上天去,砰的一声巨响,爆炸开来,幻化成一把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降落,化为漫天流星。这是华山掌门召集门人的信号。
过了大约一顿饭功夫,远处传来不少脚步声,奔向土地庙而来,当先的是高根明,在庙外喊道:“是师父您老人家在庙里么?”岳不群回道:“我在庙里。”
高根明奔进庙来,躬身叫道:“师父!”见到王璟在旁边,喜道:“三师兄,你也在。”王璟点头回应。
说话之间,隐隐又听到了远处脚步之声,这次来的是劳德诺和陆大有。跟着四弟子梁发和五弟子施戴子先后进庙。又过了一盏茶功夫,七弟子陶钧、八弟子英白罗、岳不群之女岳灵珊、以及方入门的林平之一同到来。
林平之见到父母尸身,扑上前去放声大哭。众人见此,无不戚戚然。
岳不群见林平之兀自伏在父母尸身上哀哀痛哭,说道:“平儿,别哭了,料理你父母的后事要紧。”
林平之站起身来,应道:“是!”眼见母亲头脸满是鲜血,忍不住眼泪又籁籁而下,哽咽道:“爹爹、妈妈去世,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也不知……也不知他们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王璟道:“林师弟,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这里。他二位老人家要我照料于你,那是应有之义,倒也不须多嘱。令尊另外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
林平之躬身道:“三师哥,三师哥……我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有你相伴,不致身旁连一个人也没有,小弟……小弟实在感激不尽。”
王璟道:“令尊为青城派严刑逼供,后来又被余沧海威逼利诱,不支而亡。令堂看见林总镖头去世,就撞墙自尽了,嘱咐你为他们报仇。”
林平之咬牙切齿道:“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挺拳重重击在柱子之上。他武功平庸,但因心中愤激,这一拳打得甚是有力,只震得梁上灰尘籁籁而落。
众人皆上前劝解,表示不会袖手旁观。
林平之又问他父母可有留下什么遗言。王璟正待说出来,却被岳不群阻止。
岳不群吩咐道:“德诺、根明,你二人到衡山城中去买两具棺木来。璟儿你去悦来客栈把冲儿接来。”待收殓林震南夫妇后,雇了人手将棺木抬到水边,一行人乘了一艘大船,向北进发。到得豫西,改行陆道。令狐冲躺在大车之中养伤,伤势日渐痊愈。
不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放在峰侧的小庙之中,再行择日安葬。高明根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华山派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
众人安排完毕后,劳德诺准备好香烛,岳不群引着众人来到后堂,参拜祖师爷,正式收录林平之,又让令狐冲背诵本派门规,好教林平之得知。
林平之叩拜完祖师爷,又向师父师娘叩头,算是礼成,众师兄姐齐声恭贺,林平之又向众师兄师姊作揖行礼。
待收录林平之后,岳不群又向令狐冲打量道:“冲儿,你这次下山,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令狐冲心里一惊,当即在香案前跪下,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条。”
由于王璟的介入,令狐冲一直在客栈养伤,倒是相救林震南与青城派交恶,与田伯光周旋时得罪了恒山派。岳不群罚他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
处理完令狐冲的事情,岳不群又仔细的问了王璟,五年时间去了哪里。王璟只是说去终南山有所奇遇,就待在那里练功,直到武功有所精进才出来。
岳不群也没多问是什么奇遇,赞许了王璟一番,说他挫败田伯光,相救恒山派仪琳做得好,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释清楚令狐冲的不白之冤,大涨华山颜面,让众人引为榜样。最后又提点道:“下次遇到田伯光这种败类,直接杀了就是。还有就是对待五岳剑派的长辈,要礼貌等等,不能咄咄逼人。”王璟自是点头称是。
处理完事情,众人散去。
待到傍晚时分,林平之跑过来问王璟,他父母可是有什么遗言。王璟早有准备,事先已经将辟邪剑谱抄录副本,将他父母的叮嘱告诉他,然后把那件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还给了林平之。
林平之看了开头几个大字,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这颠覆了他的认知,按照辟邪剑谱来推测,他祖父根本不可能有后代。
王璟知道会这样,于是提点林平之,说道:“要么老老实实学华山武功,苦学二十年可以报仇;要么修炼辟邪剑法,二年可以报仇,若是如此做,最好先留下子嗣。”
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