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率先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示意并无他意。王璟和黛绮丝也不点破,各自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果然是韵味无穷,唇齿留香。
待王璟和黛绮丝喝完茶后,赵敏说道:“两位远道光降,敝庄诸多简慢,尚请恕罪。两位旅途劳顿,请到这边先用些酒饭。”说着站起身来,引着两人穿廊过院,到了一座大花园中。只见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
王璟细细一看,这园子布局颇为讲究,丘壑分明,一看就非凡品。水阁中早己安排了一桌酒席。赵敏请王璟和黛绮丝入座。赵一伤、钱二败等神箭八雄则是在边厅。也不知道是赵敏太过相信王璟,还是另有依仗,丝毫不担心自己安全。
赵敏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陈酒,已有一十八年功力,两位请尝尝酒味如何?”
王璟毫不在意,端起一杯酒,也一口干了。黛绮丝见王璟无恙,也喝了一杯。此时水阁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株水仙一般的花卉,似水仙而大,花作白色,香气幽雅。三人临清芬,饮美酒,和风送香,甚是畅快。
赵敏笑道:“王教主真是好气魄,竟不见疑,来,我再敬你一杯!”
王璟笑道:“所谓风雅人行风雅事,我相信赵小姐!”说完又饮了一杯。黛绮丝却是又偷偷的在王璟腰间掐了一下,王璟这回有抵抗力了,却是不动声色,心里暗自嘀咕,女人怎么个个都会这一招!
三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谈论中原各派的武林轶事,赵敏都说的头头是道,甚至有些王璟都不太清楚。对于中原各派武功,她本来只推崇武当张三丰,后又说王璟的剑法和圣火令武功也自非凡。王璟假装问她师承,她笑笑并不答话,将话题岔了开去。
酒过数巡,赵敏酒到杯干,极是豪迈,每一道菜上来,她总是抢先挟一筷吃了,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位赵小姐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黛绮丝问道:“敢问赵小姐,这柄倚天剑从何处得来?”她为灭绝师太倚天剑所逼退,心有不忿。
赵敏微微一笑,解下腰间倚天剑,放在桌上,笑道:“有王教主在你身边,旁人就是有倚天剑也伤你不得,紫衫龙王何以如此关心?”
王璟解释道:“灭绝师太曾以倚天剑逼迫过她一次,是以她耿耿于怀。再过得一些时间,就是灭绝师太再持倚天剑,也奈何不得她了。”说完按了按黛绮丝的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黛绮丝感受到王璟的心意,也就不再多言。
再过得一会儿,赵敏微笑道:“小妹不胜酒力,再饮恐有失仪,现下说话已不知轻重了。我进去换一件衣服,片刻即回,诸位请各自便,不必客气。”说着站起身来,学着男子模样,团团一揖,走出水阁,穿花拂柳的去了。那柄倚天剑仍平放桌上,并不取去。侍候的家丁继续不断送上菜肴。
王璟笑着对黛绮丝道:“这位赵小姐估计一时半会是不出来了,我先给你画一幅画吧,认识你以来,也没送你什么礼物。”黛绮丝笑靥如花,心里无比欢喜。
王璟拿过木炭和白纸,刷刷刷几下,先以粗线条勾勒出黛绮丝的大概轮廓,后又以细线条一一填充,不多时候,一个混血美女的形象便跃然纸上。只是没有颜色,描绘不出黛绮丝的蓝眼睛和淡雅朱唇,其他倒是风情无限,栩栩如生。
王璟收功,叹道:“可惜没有颜料,未免有些不足!”
黛绮丝拿起画作,细细观看,果然如王璟所言,安慰道:“等回去了再加上去,我欢喜的很。”说完在王璟脸上轻轻一吻。
又过了一会儿,赵敏姗姗而来,却是换回了女装。只见她身着一件淡黄绸衫,潇洒飘逸,容光照人,欠身道:“累两位久等,真是过意不去。”
王璟笑道:“无妨,女子换衣服,一般没有个把时辰是不会出来的,赵小姐这已经很快了。”
赵敏噗嗤一笑,却是瞧见黛绮丝手里好像拿着一副画作,奇道:“是王教主刚才画的吗?可否给小女子一观?”
黛绮丝闻言,将她的画像递过去,赵敏接过来一看,惊道:“王教主好手法,单以木炭,就能画出如此佳作!小女子斗胆也求取一副,不知王教主肯否?”
王璟笑道:“自无不可!”当即如法炮制,又给赵敏画了一幅,赵敏接过去细细收好,又拱手道谢。
赵敏见倚天剑毫无动静,赞道:“两位果是正人君子,倚天剑如此神兵利器在侧,亦不为所动,小女子佩服!不若跟小女子来后堂,且听我抚琴一曲,以答谢王教主的画作如何?”
她如此说,王璟却是不好拒绝。当下跟着赵敏行至水阁,只见水阁中间放着一架瑶琴,虽是古朴,然而气质不凡。
赵敏走去过,素指轻拨琴弦,如潺潺般流水的琴音传来,沁人心脾。令人神怡心旷之际,忽又像一阵微风起伏,悠悠扬扬,种种情韵令人回肠荡气。
王璟和黛绮丝鼓掌道:“好琴艺!”
赵敏笑道:“二位谬赞!所谓琴棋诗画,王教主既然会作画,想来琴艺也是不凡,可有兴趣弹上一首,小女子洗耳恭听!”
黛绮丝也是看着王璟,她自然也是知道王璟会琴艺,只是从没见王璟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