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岚帮太后擦了身子,心里悲催自己在家里都没这样孝顺过妈妈,现在居然要帮这个一直仇视自己的老太婆干这个干那个,还是无偿的,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可是太后也是被公主的消息吓晕,才会变成这样……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母亲!
苏应岚心里多少有些同情,帮太后穿好了衣服,又给她翻身按摩,这样才能保持血液流通,不会肌肉僵硬。“太后娘娘呀,您还是快些醒过来吧,这都快过年了呢,大过年的就要精精神神才可以,公主也长大成人了,哪能再操心太多,现在公主是正值叛逆期,你不让她做的事情反而越要做……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以前都不舍得责罚,难道现在看着公主这样下去就舍得了嚒,这是何苦呢?”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苏应岚终于放下太后的腿,想再去帮太后伸展一下胳膊,抬头就见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苏应岚吓得“哇”的一声叫滚落在地上,旁边的盆子也被她带倒,里面的水洒了她一身,盆子落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停止。
宫易临正走到殿外,听见里面的尖叫声心里就提着,他几步走了进去,看见里面一片混乱,但母后居然是醒了!
他欣喜的走上去:“母后,您觉得如何?”后面的李公公已经醒目的出去传太医。
“皇儿,”太后的眼睛浑浊了一会才清明过来,待看清了宫易临的脸,又改口道:“皇帝。”
宫易临心里五味杂陈,自从继位后,他和母后是越来越疏远了。
以前母后太过强势,他一直暗中较劲从母后手中夺回了许多权力,也忌讳打压了安国公府,就连上次派安博延到边防去,都没有考虑过母后一分。
现在想想少年时期母后对他确实是呕心沥血,再看现在母后老态尽显,哪里还有以往的强硬,心里又觉得失落至极。难道帝皇家就真的没有亲情可言。
“哈湫!”
打喷嚏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响起,宫易临转眼看到苏子萱还半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几缕头发还沾在脸上,显得脸色竟比床上的太后还苍白。他厌恶的转了头:“苏子萱,你都是怎样办事的!不过是让你照顾母后几天,看看你都弄成什么样!”
苏应岚本来已经很冷,想到那些水还是太后的擦身水……心里已经有些反胃,再看宫易临嫌三嫌四的样子,就管不住嘴巴道:“我怎么了,这几天在太后床前吃不好睡不香,用心用力的照看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至于吗,这么多意见,你行倒是亲自出手啊!”
“你!”宫易临扬起手就要打人。
太后一把抓住了宫易临的手,枯枝一样的手这个时候倒也有力,太后虚弱道:“皇儿,就不能静一静。”
宫易临才想到母后这是才醒来,想叫人进来将苏子萱这不怕死的女人拖下去,太后又道:“荣妃这几天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宫易临吃惊的看着母后。
苏应岚更是好奇,太后这是病坏了吗!
太后又说了一句:“下去吧。”
苏应岚看太医也已经进来要给太后诊脉,才跪谢了太后,由冬雪扶着出了大殿。
出了门口就觉得浑身像结了一层冰,连血液都要冻住一般,苏应岚嘴唇发紫:“冬雪,走快些!”
冬雪手上的披风根本起不了作用,又无软辇可用,只得扶着娘娘快步走在寒风中,手触到娘娘的手就像冰块一样,担心道:“娘娘,拿披风包住手上吧,都冻坏了。”
苏应岚回到昭容殿的时候整个殿里竟然没有一个宫人,大殿里冷飕飕的竟然比外面还要刺骨,冬雪跺脚道:“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们没人管着肯定不知道躲在哪里偷懒了,奴婢这就叫人去烧热水烧炭火。”
苏应岚进屋子换了干衣服,披着两层棉被窝在床上发抖:“快去,我要冷死了。”
“娘娘怎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冬雪急忙忙的下去了。
过了一会又进来,她从柜子里再拿出几条棉被往苏应岚身上围,“可能要久些,娘娘等等。”
苏应岚看冬雪眼睛红红的:“怎么回事?”
冬雪不出声。
“你说,没事,”苏应岚见冬雪还是不说话,要掀开被子,“我去看看。”
冬雪忙拉住了被子,终于道:“几个人躲在耳房喝酒赌钱,奴婢也叫不动,奴婢去烧水吧,尽量快些,娘娘先休息一会。”
苏应岚气不过,她再仔细想想,自己凭什么能叫得动这些人?难道真当自己是这宫里的主子了。
不过就是宫易临留在宫里的棋子罢了。内疚道:“冬雪,辛苦你了。”
“娘娘折煞奴婢了,”冬雪手里麻利的帮娘娘盖好被子,这几天看娘娘在太后床前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能自己动手的事情绝不假手于人,她在旁边看了也很受触动。
现在却弄成了这样,还得受皇上责罚,娘娘心里怕也是极难受了。
苏应岚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冬雪终于来叫醒她,“娘娘,先喝了碗姜茶,不然可是要受冷了。”
苏应岚醒来的时候感到头晕晕的,喉咙呼出的气滚烫着,她一下就清醒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感冒!
她爬起来喝了姜茶,冬雪才道:“热水准备好了,娘娘要不要先泡泡热水?”
这当然最好不过。
苏应岚却离不开被子:“冬雪,怎么不烧炭火?”
冬雪为难道:“咱们殿里已经断了好